等访客一走,陈青便甩手歇工,任由梁子俊翘着缠满布条的腿如何喊叫,理都不带理他一下。
“有事一会儿再说……”陈青当下合上柜子,从本身阿谁衣柜中翻出一件长衫披在梁子俊肩上“现在只好如许了,若穿戴分歧体还不如抱病在床”
“大……大胆刁民,岂可在朝廷命官面前胡言乱语……来人呀……”县太爷颤抖着身子手指微颤的指着陈青喝骂。他只是个小小七品知县,若因他管理无方引出刁民冲撞京官,那他头上这顶官帽可就甭想保住了。
梁子俊一脸菜色的背靠床柱斜斜倚着,见世人尾随绯袍男人入内,先是递给亲人一个放心的眼神,才仿佛不便起家普通拱手作揖“门生梁子俊见过大人、知县大人!实因身材抱恙不便起家见礼,还望大人恕罪!”
来之前,他便假想过梁子俊会借口遁藏会试想尽各种手腕,以他对梁子俊的体味及多方刺探,此人城府极深,又长于藏拙,想必早已洞悉此中短长干系,不然就凭小小乡试解元怎能让他这个从四品官员切身报录?
陈青一愣,也罢!既如此不如破罐子破摔,他敢勒迫上门就别怪他们临死反击。门外二报、三报连续上门,铜锣响了一遍又一遍。时不等人,陈青当下不再踌躇,换了身锦缎衣裳就夺门而出。
陈青长身而立,背脊挺的笔挺,一番言语简练锋利又不卑不亢,连绯袍男人见了都不由暗赞一声沉稳。
村长得信仓促赶来,闻声后喜的合不拢嘴,直说梁家村有福分,竟得了位举人老爷光宗耀祖!忙拱手进院同梁家人道贺。
“那我还很多谢你喽?”梁子俊阴测测拱手。
“先生叮咛的毒~药”陈青这几日被梁子俊折腾烦了,刚好借机整治他一顿,看他拉到手脚虚软另有没有力量调戏他?
屋外县太爷惶惑不安,梁家人更是提心吊胆,反观屋内三人则是气定神闲仿若甚么事都未产生普通随便闲谈。
幸亏陈青每隔一个时候会进屋来瞧瞧他,当着外人面总不好给他甩脸子,梁子俊便借机卡点小油,摸个手,捏个腰舒爽的不得了。
“无恙又如何?他想借我上位,就不怕我反咬一口?”梁子俊冷哼一声,面上模糊透出一股狠戾。
若非他成心拉梁子俊入仕,就凭陈青刚才那般口出大言就能治他个不敬之罪。但此时再听这含沙射影的委宛解释又不由对他另眼相看。
“臭小子!你要不要这么狠啊?”梁子俊拉的面色青白,颤抖着嘴唇恨声骂道。
陈青可不管梁子俊现在想啥,若只是衙差报录还可称病不出,县太爷和刺史都来了,即便有伤在身也得抬出去见礼。
成果可想而知,梁子俊一条腿夹了板子蹲不下去,一趟趟厕所跑下来,好腿都快蹲成废腿了。
翻开衣柜,见到一柜子脏衣服后,陈青也不由傻眼。这些日子他可一次都没给梁子俊洗过衣服,是以才会是本日这般局面。
那三人下到马来,一叠声的嚷着“快请梁老爷出来,恭喜高中解元!”
“且慢!”绯袍男人面色不愉的盯着陈青看了一眼,才将举起的手掌向后摆摆“你等且先退下,我与新晋举子有事相谈,至于这位小兄弟……便也先留下吧”
一到县城便满耳尽灌梁三爷传言,想来断腿是假避祸是真,本是存了戳穿的心机,逼也要逼他进考。此时却不由窜改主张,放下茶盏轻声疑问“哦?另有此等祖训?世人皆道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一朝入仕报效朝廷,却不知梁家竟是这般豁达。但以仁兄学问就此止步科举却也可惜,不若罢休一搏,做一忠君爱国之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