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伦摇点头,说道:“当时天气已暗,鄙人又怕被他发明,远远跟在前面,没能看清。”顿了一顿,接道:“鄙人四下寻觅,一无所获,正要回身拜别,俄然听到如有若无的流水声……”
周通天见他长剑出鞘,忙道:“高进伦,青冥弟子与你素无怨仇,祸不及他们,有甚么事你冲着我来。”
高进伦道:“鄙人当时也起了疑,当即放下脸帕,回身欲将此事禀报掌门,但忽又想到,我一来一回虽只需瞬息工夫,那人必定早已不见踪迹,当下没想太多,跟着那人也钻入了松林当中,谁知那松林当中竟是一条死路,而那人却不见了踪迹。”
高进伦将清风剑恭恭敬敬递到周通天手中,说道:“弟子现在将清风剑物归原主,弟子无脸再回青冥,也不敢苛求师父谅解,弟子只求减轻罪孽。”又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家来,说道:“各位豪杰,鄙人以是来迟,只因心中好生迟疑不定,因为,鄙人亲目睹人将奇香酥筋软骨散放如粥饭当中,却没有脱手禁止。”
周通天道:“你我虽早无师徒名分,不过周某还是要代天下群豪和青冥弟子问你一句,为何你要盗用本门清风剑殛毙十八大门派中人?”
群雄闻此,无不大惊,玄智道:“高施主,你说,你亲目睹到了施毒凶手?”
高进伦听得雷不惊说话,转过甚来,缓缓自擂台上走下来,径直向他走畴昔。雷不惊见他走近,抬头道:“姓高的,要杀就杀,老子要说半个怕字,就不姓雷。”
陆行云低声道:“爹爹,本日之事都是少林从中作梗,众英大志中雪亮,还是信得过您的。”陆守义耳中呼声如雷,心下不免有些飘飘然,忖道:“我再推让,那便果然是瞧不起大师了。”当下不再游移,缓缓道:“既是如此,陆某只好恭敬不如从……”
“慢着!”陆守义“命“字未出口,忽听一声轻呼,一道黑影自寺外院墙外翩但是至,两个兔起鹘落,站到了擂台之上。
高进伦躬身道:“恰是。鄙人恰是从水沟中跟踪那人,一向爬进了积香厨。”
此人浑身泥污,臭气熏人,腰间别了一柄长剑。陆守义细下一看,才认出此人是大弟子高进伦。
高进伦缓走上擂台,面上尽是悲忿痛苦,他沉吟半晌,方一字一句道:“昨夜向晚时分,鄙人正在营帐中洗脸,俄然见到一人从营帐外闪过,鬼鬼祟祟溜到天王殿西面,不一会便钻入天王殿外的松林当中……”
陆守义欲言又止,仍不敢答允,圆通又道:“陆掌门不承诺,是瞧不起戋戋武林盟主宝座?还是不肯让江湖十八大门派联袂缔盟,共同抵挡邪魔入侵?”
陆守义道:“陆某绝无此意……”一语未毕,台下又有人高呼:“恭请陆盟主一统江湖。”这一反响音大得很多,竟有千余人呼喝。
他说到这里,邱一丈插口道:“少林早有端方,各大门派不能私行分开地点营帐,此人倒是要去那里?”
陆守义道:“进伦,周长老乃是你发蒙恩师,现在身中剧毒,你不成鲁莽。”
高进伦环顾群豪,想说甚么,又缓缓抬低下头,对周通天道:“倘若弟子晓得这把剑会成为杀人凶器,让青冥接受奇冤,弟子死也不敢将其盗下青冥山。”
陆守义也吃了一惊,说道:“进伦,一整夜不见踪迹,又去那边混闹了?”
古钺聪闻此,心想:“他口中所言,和我昨夜见闻如出一辙,我跟踪他,没想到前面另有其人。”又想:“昨晚徒儿玄颠也在,莫非他是在跟踪我徒儿?”
群雄一愣,齐向玄悲看去,玄悲道:“积香厨下有一条水沟,恰好通向松林,如果老衲没料错,高施主跟踪的人,恰是从这条水沟爬进积香厨内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