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凤道:“这些年来,我发明本身内力越深厚,酒量也随之更好。”
毕竟那八坛女儿红并非白水,白苗凤虽未酣醉,却也有几分酒意,闻此道:“这也没甚么,这些年我随主公天南地北,与其说顿顿杯光壶影,不如说这肚子就是个大酒坛,酒越喝越烈,酒量也越来越大,比来些年,我发觉本身喝酒如水,竟从不知醉。”
白苗凤道:“酒以是醉人,是因酒中酒气,酒气一旦散入百骸,排挤体外,便如饮水。大师都晓得我的天猫七剑法,却不知我喝酒之时,只需暗运内力,酒气和水便自行分离,酒气从七窍散出,天然不醉。”说罢顿了一顿,接道:“脱衣服。”
那部下道了声是,见大人行动轻矫,一如平常,赞道:“大人真了不起,半缸子烈酒下肚,竟一些儿醉意也没有。”
那部下先是一愣,见白苗凤毫无醉意,大喜道:“回大人,部属不打鼾,但大人有令,醒着也能打鼾。”
那侍从道:“部属明白,部属这就派人去彻查。”
白苗凤道:“能探得群盗劫贡的时候和位置,派人一并奉告最好,不然……总之我去去就回,不会迟误时候。”说罢,推开后窗,闪身来到后廊,此时繁星在天,薄雾笼楼,阵阵冷风吹在背脊上。他一个激灵,酒意顿减,当即发挥开轻身工夫,一途径向天字号房蹑去。过了三进客房,暗忖:“方才那跛三和卢老四显是排行老三老四,他们武功就非常不低,总镖头自无需说,我且谨慎些。”不直走,只向二楼飞落,再移步向西,来到天字号后窗正下方。白苗凤尚未攀上窗沿,即听一人道:“王总镖头,三爷和四爷醉成如许,寅时之前断断醒不过来了。”又听一人怒道:“这两个废料,卢老四自称酒量天下第一,怎会被一个不着名的江湖喽啰灌得烂醉如泥。”先前那人道:“王总镖头,没有三爷四爷,我们‘远交近攻’的大计还……”一语甫毕,那总镖头打断道:“把稳隔墙有耳。”那人顿时一言也不发。半晌,那王总镖头道:“这两个废料丢人现眼,只怕有人要趁虚而入,你马上派二十名兄弟里里外外看好,一旦有异,立时来报。”那人道:“部属这就去。”刚才迈步,王总镖头又道:“这两个废料去刺探姓田的万儿,却被姓田的借机洗脱身上官服的怀疑,此人毫不简朴,在此紧急关头,不会毫无分寸,喝得烂醉。”
白苗凤更是吃惊,心忖:“‘霄凰庵’?这女的是个尼姑?龙虎镖局何时和尼姑联起盟来?”越想越奇,当下伸手入口,沾湿手指,悄悄将窗户戳出一个洞来,向内窥望。
白苗凤一惊,心忖:“方才天字号已见了龙虎镖局王总镖头,如何这里另有一个?”正自惊奇,又听先前那女子道:“阿弥陀佛,我‘霄凰庵’自建庵以来初次出山,于江湖中事多有不知,统统都有劳王总镖头操心了。”
堆栈中人还是熙来攘往,喧闹之声此起彼伏,远处时不时传来一声声似鸟非鸟,似人非人的怪叫,显是有人暗传讯号。白苗凤心忖:“群盗各成阵营,虽非乌合之众,却也貌合神离,不敷为碍,只要龙虎镖局,不成不防。”几个兔起鹘落,回到客房东首玄字号房外,屋内灯盏透明,剑光暗动。
那部下道:“部属大胆,敢问大人这酒量是如何练成的?”
那部下一愣,白苗凤道:“拜月贡何时至此,云景楼中人何时脱手,有何狡计,现在仍一无所知,你和我更调衣服,在此扮我醉酒,我出去探一探。”那部下仓猝换衣,过了半晌,俄然顿悟道:“本来大人和卢老四拼酒,一是假扮酒醉,瞒过堆栈群匪,二是要卢老四酒后吐真言,妙,实在是妙。”说到此,又皱眉道:“大人,眼下当务之急,是不是该先派人奉告长风镖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