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凤一惊,心忖:“方才天字号已见了龙虎镖局王总镖头,如何这里另有一个?”正自惊奇,又听先前那女子道:“阿弥陀佛,我‘霄凰庵’自建庵以来初次出山,于江湖中事多有不知,统统都有劳王总镖头操心了。”
白苗凤隐伏于堆栈二楼与三楼罅隙处,趁着皓月,绕至前门,见已有人扼守,又潜至后门、房顶,均有人守御。白苗凤暗道:“这个王总镖头实在不简朴,看来想从卢老四和跛三口中密查讯息已无能够,他那部属说卢老四寅时之前醒不过来,莫非拜月贡寅时会到此?‘远交近攻’又是甚么?”想了一阵,只觉单凭只言片语,不成揣测,只得缓缓退回后廊,拟想体例派人混出堆栈。
白苗凤一回客房,即坐将起来,悄声问那部下道:“你睡觉时可打鼾?”
王总镖头道:“你马上派人暗中监督阿谁叫田风的客房,发明异动,马上来报。”那人道了声是,仓促去了。不一时,即闻无数脚步声进入房中保护跛三和卢老四。
那侍从道:“部属明白,部属这就派人去彻查。”
那部下道:“部属大胆,敢问大人这酒量是如何练成的?”
那侍从道:“部属愚鲁,请总镖头示下。”
那部下一愣,白苗凤道:“拜月贡何时至此,云景楼中人何时脱手,有何狡计,现在仍一无所知,你和我更调衣服,在此扮我醉酒,我出去探一探。”那部下仓猝换衣,过了半晌,俄然顿悟道:“本来大人和卢老四拼酒,一是假扮酒醉,瞒过堆栈群匪,二是要卢老四酒后吐真言,妙,实在是妙。”说到此,又皱眉道:“大人,眼下当务之急,是不是该先派人奉告长风镖局的人?”
客房当中,木桌两侧分坐着二人,上首是个年纪四十高低的师太,项挂佛珠,桌上放着一柄青钢剑,神采严毅,一语不发。下首是个三十余岁的男人,窄额猴腮,腰间束着一条丈余皮鞭,胸前大喇喇地挂了块金灿灿的雕龙商标,上用小篆刻了‘龙虎镖局’四字。两人身后各站了八名男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