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女人道:“刘公公昨晚来找过你,你服从于他?”
古钺聪见她仿佛有几分惊骇,说道:“我姓古,何女人,你不消怕,我不会伤害你。”
古钺聪伸手将她左手也制住,怒道:“我美意收留你,你反而关键我!”指间微一用力,何女人顿觉腕骨欲裂,却不喊痛,大声道:“你杀了我罢。”
古钺聪在一旁看着,见她吃得差未几了,方才问道:“女人,你能不能奉告我,你叫甚么名字?”
古钺聪见面前这个身形娇小荏弱的女子接连发问,心下顿时警悟,转念又想:“她如果刘雷傲派来的细作,自当晓得刘雷傲要我做甚么事,也绝然不会问及哈将军。”正自想着,又听何女人道:“也不消问了,总之你是替他做事就是了。”俄然倚在床头大声咳喘起来,古钺聪见她一张脸胀得通红,问道:“何女人,你如何了?”走近一看,见她嘴角微微排泄红血丝,古钺聪大惊,忙伸手去扶她在床沿坐好,何女人又咳了一阵,忽而捂着嘴哭了起来,古钺聪更是一头雾水,说道:“何女人,你有甚么委曲无妨说出来,古某能帮的,必然帮手。”何女人道:“古公子,我晓得你是好人,我……我……你靠迩来些,我把甚么都奉告你。”
古钺聪见她终究说话,又惊又喜,说道:“何女人,你能不能奉告我,你如何会认得朱天豪?”
古钺聪定定看着她,只觉面前此人眼中藏着极大极重的悲哀,他放开她手,走开几步,在劈面木凳上坐下,说道:“我与你素无仇恨,干么要杀你?”
待六人回屋,这才想起朱天豪送来的少女已一日未进食,他刚要去厨房盛饭,又想起欧阳龙儿,心忖:“我方来殿上不过两日,她若见到屋里忽而多了一少女,只怕心生曲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待她睡了我再去。”想及此,在大堂坐了一会,来到婢女配房,排闼出来,见她已然睡了,又悄声闭门出来,这才起家至厨房盛了饭菜装入篮中,一人来到西配房。
古钺聪又是一怔,问道:“你也认得哈将军?”
到得城外,城门已闭,守城侍卫一见是古钺聪,忙殷勤放开城门,一侍卫笑盈盈道:“古大人,皇上今儿个传下旨意,只如果古大人的人,不管是谁,不管何时,一概开城放行,今儿个聂贵妃也来了,叮咛我们必然服侍好您,大人现在是皇上和聂贵妃两边的红人,高升之日,指日可待,不,大人已经高升,祝大人高高升……”若非见乌氏六兄弟向他瞪眼,只此寥寥数句,如何言表对古钺聪高山仰止之情?
何女人道:“你承诺替刘公公做甚么事?”
何女人不睬他,又吃了一碗饭,直至杯盘空空,这才取脱手帕抹了抹嘴,吃罢,复又躺在了榻上,仍将右手垫在衽席之被骗作枕头,说道:“你叫甚么?”
两人相距极近,古钺聪知她毫无武功,又是一弱女子,全无涓滴防备,千万没推测她会突下杀手。匕首顷刻间已到脖子半寸以内,间不容发之际,古钺聪左手疾出,五指如蛇反绕,“哐当”一声,匕首应手飞出,插入床头,古钺聪一把抓住她右手手腕,喝道:“你到底是谁?”
那少女道:“我姓何。”
古钺聪斩钉截铁道:“我不杀你,你不奉告我为何要入宫,我只好将你交给外务府的人措置。”
乌氏六兄弟来到大厅,一见墙壁上挂着得大刀,立时认出是戚将军随身宝刀,本来六人虽将来过威武殿,却随戚将军一起打过仗。古钺聪叮咛钟管家为乌氏六兄弟扫屋铺床。
许是手腕疼痛,何女人眼中泪珠滚来滚去,口中却道:“本日落在你手里,我没甚么好说的,脱手罢,你不杀我,我必然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