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钺聪拉起欧阳龙儿的手,说道:“我去去就回。”
黑万通一愣,瞪大眼道:“如何不去,我当然是要去的。”
古钺聪道:“那你须得把酒戒了。”
古钺聪道:“多谢娘娘挂怀,卑职有事想上覆皇上。”
古钺聪瞥见她,忙将目光移开了,仍有些不大安闲,直到白苗凤黑万通等人均下跪参拜,他才跟着跪下。
古钺聪忍不住将她双手紧紧捧在掌心,说道:“龙儿,待此事一过,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欧阳龙儿痴痴望着他,过了半晌,方说道:“当然好,我欧阳龙儿这平生一世,除了你还能嫁给谁。”古钺聪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欧阳龙儿笑着道:“快走罢,别让她等久了。”
欧阳龙儿道:“或许,她也有话对你说,实在啊,有些事说开了,反而没甚么,藏在心才会捣蛋。”
一语未毕,只听门外一甜润声音道:“谁要见皇上啊?”只见一丽影从晨光中盈盈而来,恰是聂贵妃。
世人相顾惊诧,古钺聪却非常信赖,说道:“那好,此事就交给你了,办成了算你一功。”对聂贵妃道:“娘娘,我们走罢。”说罢,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欧阳龙儿。聂贵妃嫣然一笑,说道:“我在门外等你。”世人也退了下去。
古钺聪道:“我没甚么话说。”
黑万通道:“都着甚么急,吃了早餐喝了早酒再去不迟,”说着用力摇点头,望着天道:“如何俄然入夜……黑了,莫不是……是要下雨了?”一屁股坐在木凳上,巨大的脑袋也重重磕在桌子上,人事不省。
古钺聪道:“能将这份情埋在心底,藏在最深的处所,既不让它出来,也不让它溜走,不是也很好吗?”
古钺聪心境甚佳,见桌上放着两个酒坛,一个已然翻倒在桌上,黑万通显已喝下整整一坛,笑道:“万通叔叔,此次押送拜月贡,你也要去的罢?”
世人均知欧阳龙儿古灵精怪,鬼主张极多,此事说不准她果有体例,古钺聪道:“你有甚么主张?”
白苗凤面有难色,说道:“我和他做兄弟几十年,他一贯都是听我的,独独喝酒这事……要不,大人就不让他去了。”
欧阳龙儿嫣然一笑,伸出一只手抚着他脸颊,最后在他唇上悄悄一按,柔声道:“我早都说了,绯烟宫的事今后毫不再提,你去罢,或许,你内心另有些话要对她说。”
聂贵妃道:“这个好办,我这就带你去见。”
欧阳龙儿做了个鬼脸,说道:“天机不成泄漏,总之,我包管你见完皇上后,他再不会沾半滴酒水。”
聂贵妃应了一声,悠悠道:“我们之间,就比如这满湖残荷,即使开得素净,斯须也要残落。”刚说完,蓦地里两只白鸟自接天莲碧的湖中心疾飞而出,忽又窜入层层迭迭的荷叶当中。
古钺聪道:“白伯伯,万通叔叔嗜酒如命,只怕要误大事,他向来听你的,待他酒醒,你劝他一劝。”
古钺聪出来,和聂贵妃相望一笑,径向上书房走去。古钺聪记得欧阳龙儿的话,忖道:“是时候把话说清楚了。”见聂贵妃老是笑而不语,仿佛有很多话要说,又像不过是领古钺聪去见皇上,她如此做,是为押贡一事,为皇上分忧,仅此罢了。古钺聪几次欲张口,却不晓得该说甚么,从那里提及。如此一来,愈发觉着难堪。
黑万通一听戒酒,喉头忍不住高低一动,嘿嘿一笑,说道:“古大人,你有所不知,这喝酒的人如果没酒喝,打斗也没力量,如果喝了酒,一拳下去,管他是牛是虎,也就活不成了。”说着又举起酒坛狂啖一大口。
世人施礼毕,聂贵妃道:“本宫本是想看看有甚么能帮上大师,没想到来得恰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