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一怔,这一节他从未想过,一时也答不上来,刘雷傲见他一脸惊骇,说道:“谅这小子也耍不出甚么把戏,不过倒要好生防着欧阳艳绝这老东西,我料这老东西必然会纠集江湖闲散门派,以助古钺聪押贡。如许,你派人连夜赶到流云山庄,让高进伦马上清算兵马,一旦见到有人敢前去嗜血谷驰援,决不成姑息,还要做出点样儿来,让统统人晓得勾搭魔教,跟武林盟主作对的了局。”
郑伯给他这一拍,只觉骨头也酥麻了,忍不住双眼泛光,满擎泪水,几乎没哭出来,说道:“卑职谢主隆恩,卑职沐皇上恩光之宠渥,享皇上符禄之丰盈,定当死而后已以酬皇王之巨泽。卑职一文华殿大学士,手无缚鸡之力,还是做直隶总督好了。”
古钺聪闻此,心下大是惶恐,忖道:“且不管我和聂贵妃是不是……此话如果传到皇上耳中,那可大事不好。”
郑伯唯唯领命,刘雷傲又道:“郑爱卿,另有一件事,要劳你去办一办。”
刘雷傲也不管他满口酸腐,一挥手,又躺下了。郑伯方经一死平生,脸上还是盗汗不止,心下却早已心花怒放,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欢欢乐喜退身而出。
郑伯道:“皇上大可放心,三年前,那小子才十岁,事情过了这么久,谁还记得这很多,主子觉得,皇上,凭他一人之力,武功再高也抵挡不住皇上百万公理之师。”他见刘雷傲喜好听凭叫他皇上,不管合分歧宜,皇上总不离口。
郑伯道:“皇上高瞻远瞩,能想出让姓古的小子押送拜月贡的奇策,那小子不过一乳臭未干的稚嫩少年,江湖中的知名鼠辈,主子的探子报说,押贡的事,那狗脚天子也只是让他本身想体例,并未派一兵一卒与他,到时候莫说十二大门派合力,便是随便一个门派也能拿下拜月贡,助皇上早日即位。”
刘雷傲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说道:“郑爱卿,待此事胜利,朕要重重赏你,不知你想做封疆大臣,还是直隶总督?”
刘雷傲道:“不过,这小子年纪虽轻,武功在武林中倒是罕见其匹,他固然很少在江湖露面,然三年前武林大会之上,也是立了功的。”
郑伯道:“三年前白苗凤使了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骗过龙虎镖局等江湖妙手明火执仗的掳掠,这才幸运将拜月贡全面运到都城。”
刘公公道:“你马上传出话去,就说宫中很多人看到聂贵妃与古钺聪夜夜私会,必有奸情。”
郑伯一听这话,大叹一声,说道:“皇上奇策,那聂贵妃年青仙颜,水性杨花,天子老儿却已大哥体衰,有力对付,他听到这话,必然要气得半死,他们一乱,我们就更轻易到手了。”
刘雷傲哈哈一笑,说道:“起来发言。”郑伯如逢大赦,连声谢恩,战战兢兢起家,但他方才心中惊骇,又跪了好久,此时双膝已酸软有力,脚上一使力,不由得一交坐倒,又忙扶着椅腿渐渐站起。
古钺聪听完两人说话,也是满头大汗,见刘公公复又侧身睡着了,这才悄悄退了开去,趁黑回到威武殿。
刘雷傲不语,过了半晌,问道:“那你说说看,这个姓古的小子如何样?”
这话本是不经意间说出,但他说到此,身子俄然猛地一震,脑中闪过一道亮光,他霍一下站身起来,一掌重重拍在木桌上,忖道:“既然拜月贡押送回京也没用,那还押它做甚么?如果能将拜月贡留在通天府,那便不必担忧贡物被劫,如此一来,敌强我弱又何妨?此行千里万里又何妨?刘雷傲劫贡狡计岂不是不攻自破?”想到此,不由得欣喜得几乎跳起来,举目一望,才发明东方已渐泛白,古钺聪知此事干系严峻,须考虑全面,从长计议,当下复又躺在榻上,交来回回将此事想了数遍,直到眼皮抬不起来,才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