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雷傲道:“老奴不过宫中一主子,本不该越权逾职参与朝中政事,但我们做主子的,哪个不白日盼了早晨盼,早晨盼了做梦也盼,只祈皇上江山永固,万岁万岁千万岁。老奴如许做,也是但愿皇上凡事都能秉公措置。”
古钺聪道:“不知公私有甚么叮咛?”
刘雷傲见两人不说话,又道:“幸得老奴千请万求,皇上才承诺待拜月贡运送回京以后,再依贪污数额论罪。”
刘雷傲道:“眼下已是六月,虽说孙尚商横征暴敛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是罪过滔天,但各地进贡自来就是彰显皇上威及八荒,皇恩浩大之大事,是哪一年也很多的,本年的拜月贡也还是要运往都城,献给皇上的。老奴知古少侠武功高强,武林声望极高,本日来此,是想请古少侠替老奴,也就是替皇上送一送这趟贡物。”
古钺聪想:“定是你暗中调拨群臣联名求皇上对八王爷一产业即处斩,本身又假情冒充替八王爷讨情,以此袒护谋反用心。”
古钺聪听她话里有话,模糊吃了一惊:“她莫非晓得西配房藏有人?”
古钺聪一惊,说道:“草民生于斯,善于斯,天然传闻过。”
刘公公“啊呀”一声怪叫,说道:“你看我这记性,说着说着,竟差点将闲事给忘了,是如许,孙尚商入狱以后,他手中很有几件大事都落派到老奴身上,老奴一行姑息木之人,实在力不从心,本日得知古少侠入宫,特来相求。”
聂贵妃微一点头,说道:“公公不必多礼,快请起。”
古钺聪心下悄悄吃惊:“他求我,那是甚么事?”说道:“不敢。”
古钺聪见面前此人身形肥胖,眼眶凸起,慈眉顺目,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乍一看与宫中平常公公无异,心忖:“若非皇上亲口说来,谁能推测此人权倾朝野,竟欲图谋反。”说道:“刘公公驾到,草民有失远迎,忘乞恕罪。”还了一礼。
古钺聪一听要马上处斩八王爷,心下大骇。聂贵妃道:“皇上不是已下旨要秋后处斩么?”
刘雷傲接道:“很好,明天,二十四位朝中大臣集会,都认定孙尚商共有三十六项大罪,按本朝法规,其妻女和本人都当凌迟正法,其他家眷凡一百二十七人,余党白苗凤、黑万通等统共七十三人,也该斩立决,另有涉嫌之人,均应马上追捕,处以重惩,并要布罪天下,不必比及秋后再行处斩。”
古钺聪一愣,问道:“公公请讲。”
饶是古钺聪如何慎重,闻此亦忍不住睁大眼,心中无数个疑问:“皇上亲口说过,刘雷傲欲挟制拜月贡资财充当军饷,他何故竟会让我押贡?莫非他也想拉拢我?还是另有诡计?”不及多想,也偶然过问他“替老奴,也就是替皇上”的含义,问道:“公公要草民押送拜月贡?”
聂贵妃看他一眼,说道:“方才桌上放着两个酒杯,两双筷子,不知谁来拜访过古公子?”
古钺聪道:“草民一介武夫,不敢妄言。”
刘雷傲一见聂贵妃也在厅中,四下微一扫视,跪隧道:“老奴不知娘娘深夜还在此,还请娘娘莫要见怪。”
刘雷傲道:“白知府的功德是古少侠干下的,反贼孙尚商以拜月贡为名,勾搭处所官府为非作歹的事,想必你都晓得了?”
聂贵妃看了看四围,说道:“古公子,宫中尔虞我诈,不输江湖,眼下只要我们几个,才真真信得过,那些不明秘闻的人,千万要慎之又慎。”
古钺聪望着刘雷傲,暗道:“朝中大臣只怕都是按你的意义说话,八王爷的罪名,也是你强加的,要何时处斩,竟也要你说了算。”想到此,心下顿时忿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