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墨戈左手拦着她腰,右手握着她的手将笔蘸了浓墨,带着她在纸上书了一个“嫣”。
容嫣大抵扫了眼,一样的装裱便有三卷,她恍然想起方才那人的话:他去通州了……
被猫扰得没睡醒便起了,天还早,虞墨戈留她用早餐。容嫣回绝了。倒不因别的,她头晌要去趟笔墨轩,给弟弟挑一只好笔。
“不了。”容嫣勉强一笑。“晌午容炀来,我得回了。”说着,面带郁色地瞥了眼窗外,虞墨戈也跟着看了看,安抚道:“放心,他甚么都不会说的。”
书房,对这个期间的男人应当是个特别的空间,是隐私地点,也是咀嚼意味,不会随便让人出入的。
又是一声轻笑。
即便早就有所测度, 可当真面对时她还是不敢信赖。
看来养她比养雪墨更风趣。
提起儿时,徐静姝弯唇笑了。常嬷嬷是母亲的陪嫁大丫环,自小便拿她当疼亲闺女一样疼。除了乳母吕嬷嬷,全部侯府就和她最亲了。然母亲归天后,她没跟着静姝留在后院,而是冒着不受待见的风险主动要求服侍续弦夫人。说到底还不是为这几个孩子,怕新夫人虐待了他们。
她想问问曲水,可又感觉本身不该晓得太多,今儿已经错一回了,不能再错。因而含笑冷静收了笔随曲水出去,然走到画缸前,忽而看到个熟谙的印章。
不成能, 不会的。虞墨戈甚么女人没见过,怎能喜好个和离的女人, 她嫁过啊, 嫁过了!
“……快了。”他在她耳边低嘶,忽而停了,问道:“……有没有想我。”
这,这语气,算撒娇吗?
门外,明朗的声音突破房中的旖旎,严璿一面皱眉不满地推搡着曲水,一面迈入书房。回顾便瞧见这幕,为可贵愣住了。
虞少爷和容表姐……他们竟然……
气味温热含混,从耳根扑向脸颊,传入四肢百骸,容嫣握笔的手一颤,在纸上留下了一笔蜿蜒……
容嫣从速回身,羞得捂脸埋在虞墨戈的胸前,虞墨戈单手揽着她,凌然怒瞪。
静姝不敢信赖, 可她真再找不出任何摆脱的来由。容表姐的美连女人都为之动容,更何况是放浪不羁的虞墨戈——
不过幸亏伯夫人是个内敛的,进门十余年无功也无过。特别世子夫人进门后,她更是甚么都不管了。不过今儿这事,她感觉伯夫人是份美意。
“姐儿都及笄一年,不能担搁了。如当代子夫人有孕劳心不得,伯夫人还不是怕误了你才为你操这份心,她是真真为了你好。”
在秦府时,郡君给她讲过茶类。阳羡,她想到茶仙卢仝的那句:“天子须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着花。”但是把阳羡茶的霸气描得是淋漓尽致,亦如面前的这小我——
不配,凭甚么她就不配,她不配容嫣便配吗?
她放下笔,展开,是幅山川丹青,印章处鲜明“怀玉居士”四字
他隔着被子拍拍她,表示能够出来了,容嫣扒着被角谨慎翼翼地探出半个小脑袋。
“哟!”严璿回神,谑笑嘲弄一声。“还真让我撞上了。公然是金屋藏娇啊,我倒要看看,这哪家的蜜斯入了我们三少爷的眼啊!”说着,两步绕过茶炉,兴冲冲地奔二人去了。才扫了个侧颜便闻虞墨戈一声厉喝:
虞墨戈让容嫣去桌前稍等,他去博古架挑笔。
刚从被子里钻出,青丝狼藉,衬得她雪肌更白,皓齿咬着红唇带着不经意的引诱。虞墨戈撑头看着她,只感觉她比猫还敬爱,趁她松气之时,伸臂将她拉了返来,一口气在她的香肩上,吮吸展转不敷,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遣曲水将笔包好,叮嘱他唤九羽送容嫣归去,虞墨戈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