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 >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一壶浊酒
饮下。
苏进一向保持着的笑意瞬是一浅，凉了小顷酒后，复而敬起。
西水城门外十里，已少见火食，望眼出去的是无垠芳草，远处，则是迷茫的山峦，起伏有致，几辆马车行在中间的泥沙路上，骨碌骨碌的、车轱轳声响，在第二辆车厢里，一对五旬年纪的老妇正长叹短叹着，她们虽已除尽华贵锦服，但眉宇行举间的大师风采还是显而易见的。
……
上席的曾布起家把酒，大有力挽狂澜之态。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落日山外山。”
“知罪。”
这座凉亭望东而去，能见到直直的炊烟，看来四周是有人家的。
她这话出口，李格非也只要感喟了。
“漫衍谎言，煽动公众，其心可诛，罪难容赦。”
……
“至于韩相公……”
这又百姓又先帝的标语喊起来，顿时压的元祐党众喘不过气，内心欲要提辞。但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恰是尴尬之时，徽宗终因而说话了。
倒了，都倒了。
“欲加上罪，何患无辞！尔等邪心圣上岂会不知，休要在此无端是非！”
“本日能撤除奸党魁恶。诸位但是出了大力量，在此，老夫敬诸位一杯，但愿此后诸位都能为大宋社稷鞠躬尽瘁！”
苏进举起杯来，“此去安阳，怕是难有再见。”，“保重。”
他笑了，点点头，也不知认同的是甚么，好久了，才唏嘘了下。
“从速再给这老伯唱一段，我这可另有米糕呢。”
“老伯要吃吗？这米糕可好吃了。”
借着中秋，以是就算是张灯结彩也不为过，大堂里摆满了宴席，坐上来宾无数，杯光影盏。酒肉丝陈。
跟着那尾音结束，他的膝盖也已印在了意味帝国最高权力的大殿之上。
“本日是中秋佳节，朕特地赶赴返来乃是与民同乐之意，可现在非论是朕也好，百姓也罢，都与这佳节相去甚远，于此。朕身为一国之君，责无旁贷。是故本日起，朕全权起政，定会给江淮死去的百姓一个交代，也会给这汴都城的百姓一个交代，国威不成失，民气、更不成失！”
……
“都给我寂静。大殿以内，成何体统。”不过他面色倒是少有的安静，看向韩忠彦。
“本朝向来不以谈吐罪，那苏氏商户以实言播，以义捐资，乃大善大德之举，朝廷不加以嘉奖也罢，可竟让人访拿下狱，此番事理别说外头肇事的百姓不明，就是同为朝僚的下官也深感猜疑，不知左仆射可否为此解答？”
“看来我确切是老了。”
“天之涯，地之角，厚交半寥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王素卿蹙了蹙眉头，又问身边丫环，“安安去哪儿了，怎得刚没在房里见她人？”
韩忠彦起家一别，待走到那小女娃中间，却停了下来，“再给老伯唱一遍可好？”
“宰相大人可有何说的。”
“陛下胸中已有决计，又何必问老臣。”
“天之涯，地之角，厚交半寥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这话问下来，底下鸦雀无声，一朝的文武把视野聚焦到那三省首辅身上，元佑党人就更严峻了，陈师锡内心犯嘀咕，看天子这意义，应当是要放一马了，但是当他回过神时，大殿里已盘桓起了韩忠彦那惨白的声音。
百姓围在城门看热烈，竟然无一人留意到有几辆马车驶出西水门，过万胜门大街，过西浮桥，直到出了城门，行至郊野十里长亭了都无人晓得。
徽宗叹了口气，“卿之所事，可为百姓？”
有多少人会去震愕且不去说，但史乘必定会给这位半辈子付诸宋室社稷的花甲白叟一公道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