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学咪着眼,肝火已经冲到头顶,说道:“那你是干甚么吃的?刑部、顺天府,巡街御史呢?都干甚么吃的?拿着我大明的俸禄,吃着百姓给的粮食,你们就是如此草菅性命的?视而不见?”
朱由学嗯了一声,说道:“你去吧,对了,叫你儿子进宫来,朕要见他。”
贵喜摇点头,说道:“皇上,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据奴婢所知,打伤性命,只是打行很少的买卖。奴婢在锦衣密报上看过,打行所犯法行甚多,比如乡间人进城卖些粮食,打行的人就会设想骗粮,如果骗不到,就抢。抢的时候如果抵挡,他们就打,并且打死人还不消偿命。
朱由学冷冷一笑,说道:“关甚么关,都城周边,朕有二十一家矿,你抓了人,均匀分到各家矿,和矿监们说清楚了,这些人,全都给我进井下挖矿,尽管吃喝,不给人为,不准给假,凡持续干满五年者,让矿监们报上折子,朕亲身准他们回家。”
朱由学怒道:“你另有脸来见朕?你说说,这满北都城有多少打行?多少打手?每天要打死多少人?又有几个被判杀人的?”
常日里锦衣卫行事,也不是没法无天,得依着天子和律法来,如果天子的意义和律法抵触的话,就按天子的话来。
骆思恭现在确切很欢畅,别看皇上好似雷霆大怒,竟然亲身踢他一脚,但这一脚可不是甚么人都能享用的。只要感觉你是自已人,才会如此不顾天子之尊而下此‘毒脚‘。倘若真的对骆思恭不满之极,还用得着朱由学亲身脱手?一道口喻,骆思恭满门高低,没有一个能活的。
朱由学叹口气,昂首向天,看着天涯的云彩入迷,过了半天赋道:“贵喜,你说朕是不是心太狠了?毕竟那是三万零一十三人。”
朱由学晓得他的本领,这一脚踢不疼他,并且自个踢他一脚,骆思恭只怕欢畅还来不及。
骆思恭抽出一叠纸,说道:“回皇上话,据密报,京内现有三人以上的打行三千七百二十五家,共有打手三万零一十三人。据臣所知,本年一年,打行一共打死三百四十二人,无一人被判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