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再上一层的,便是神通之流,如纵地金光法,可藏匿身形瞬息千里,也有缩地成寸,天涯天涯之术,不过此种遁术,需修为高深才可贯穿此中关窍,不然纵使习得,运使起来还不以下乘遁术来得便当。”
孺子一落地,如鱼得水便向书海钻去,李长安看着他背影,但孺子既没颠仆,也没碰倒书架,一见到书,便温馨读了起来,若非表面实在稚嫩,倒向个沉心静气的老翰林。
“罢了,并无危急在前,还是循序渐进稳妥。”李长安自语着,又忆起白日滴血时,池底那至妖至邪的呼喊。
他想到,到达莽苍山中乌句山山脚联星村时,那村长曾说村中出了妖魔,有人曾见墙中伸出人手。
“那……还喝个甚么酒,再说……”白衣老头打了个酒嗝,倚着石壁又软软倒下,“醉梦生……可化不开啊……”
“不平稳?”齐皓月点头感喟:“故地在前而不得归,我亦不平稳,不过,现在终能窥见一丝机遇。”
横笛唇边,曲声响起,是越小玉在蓝关浮沧江边送别的曲子,他吹得略带生涩。
……………………
李长安便将此前感到说出。
李长安随穆藏锋来到夜郎谷中一处依山凿出的石室,此中有木床,桌凳,简朴干爽,边上有两道小门,一道门后是小间,放着铜炉与药架,另一道门后是静室,放着蒲团,布有阵法。
李长安正深思着姬璇会如何唤醒齐皓月,那边鼾声倏然停下了。
既然担忧乃多余,李长安便取下五行法门看了一遍。
李长安道:“请师兄细说。”
如此一来,洗剑的同时,他亦在炼体。
“不错,池中之剑,皆是染尽妖魔之血。”姬璇看向池面时,感慨道:“也许今后,我的寒霜也会葬入此中。”
一夜无话。
夜郎谷边一片丹崖上长有一颗乌黑如铁的巨树,树上银花如剑簇,树下有一百尺见方的水池,池水浑浊不清,泛着淡淡赤色。池边有草庐,靠崖而筑,草庐壁上挂着数柄长剑。
“风俗。”李长安点头笑了笑。
“也好。”李长安点点头,忽的问道:“师姐,当初你入门之时,也是以血祭奠前人?”
“那师姐滴血之时,可曾感知池中有异动……”李长安如有所思,“就像池底有大妖……”
李长安松了口气:“是。”
“我的寒霜,你可得用心洗了。”她说着解下长剑向李长安一抛,李长安稳稳接住,她又笑道:“入门弟子先洗剑两年,这是端方。咱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你可不要有牢骚。”
李长安随穆藏锋到了藏经阁,藏经阁在夜郎谷,是一间石室,不过足有百丈见方,排排书架望不到头。
李长安收回望着齐皓月站着的处所的目光:“何为洗剑人?”
随便翻阅,他眼神一凝,见得一段描述:“地握:湿生虫妖,状如人手,掌为口,臂为肠,视金石土如无物,是食人。食之可地遁。”
这些法门之以是不记录于纸帛之上,是因为纸帛难耐光阴磨蚀。
李长安问:“如何祭?”
李长安因那一句“食之可地遁”而凝集目光。
或许,这才是他不肯入池的启事。
但他眼中所见,葬剑池池水略微颤抖着。
李长放心道,此前听司马承舟说过,遁术可贵,向来是不传之秘,平常宗门中纵使只得残篇,也珍而重之,便问:“我能学哪一种?”
“五白载,不过转眼……”他自语道:“各位,可还睡得安稳?”
回应着他的话,池水荡起微微波澜,仿佛池底的剑在颤抖。
齐皓月回身,对二人点点头。
他又看向中间草庐:“你便在此结庐而居,本日便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