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一落地,如鱼得水便向书海钻去,李长安看着他背影,但孺子既没颠仆,也没碰倒书架,一见到书,便温馨读了起来,若非表面实在稚嫩,倒向个沉心静气的老翰林。
如淡淡血液般的暗红池水随剑身流下时,冲刷掉一丝剑身感染的暗红色,再度流入池中,让池水更浓烈了一丝。
“那师姐滴血之时,可曾感知池中有异动……”李长安如有所思,“就像池底有大妖……”
李长安没甚么行李,将两把刀放下后,走到石室外,在此处他终不需挂记其他。
李长放心道,此前听司马承舟说过,遁术可贵,向来是不传之秘,平常宗门中纵使只得残篇,也珍而重之,便问:“我能学哪一种?”
齐皓月欣喜道:“而后,你我以师徒相称。”
“五白载,不过转眼……”他自语道:“各位,可还睡得安稳?”
一夜无话。
他干脆翻开中间的《神洲述异志》,此书他在西岐就曾读过,不过悬剑宗中的藏本却多出了数倍内容,想来西岐畅通的那版已被朝廷阉割过了。
夜郎谷边一片丹崖上长有一颗乌黑如铁的巨树,树上银花如剑簇,树下有一百尺见方的水池,池水浑浊不清,泛着淡淡赤色。池边有草庐,靠崖而筑,草庐壁上挂着数柄长剑。
“那……还喝个甚么酒,再说……”白衣老头打了个酒嗝,倚着石壁又软软倒下,“醉梦生……可化不开啊……”
齐皓月看了一眼八荒刀,“待你将它祭炼为本命再说罢。”清风一起,他已从原地消逝。
这便是玉诰金书化成的孺子,自从那日越小玉不告而别,将孺子也留下后,孺子便恹恹不乐,可贵窜改出人形。
李长安松了口气:“是。”
他坐在池边岩石上,一手执剑,一手掬起一捧池水,但支出水时,只觉微微刺痛,仿佛被无数根银针扎刺般,心知这是剑意,李长安运气血气相抗,掬起池水灌溉剑身。
又指向一排兽牙凿刻的牙简:“此乃五行遁术。”
李长安感受着双手的麻痒发热,看向池面,心中微动:“不知可否跃入此池中,淬炼满身……”
“我的寒霜,你可得用心洗了。”她说着解下长剑向李长安一抛,李长安稳稳接住,她又笑道:“入门弟子先洗剑两年,这是端方。咱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你可不要有牢骚。”
但他眼中所见,葬剑池池水略微颤抖着。
“不错,池中之剑,皆是染尽妖魔之血。”姬璇看向池面时,感慨道:“也许今后,我的寒霜也会葬入此中。”
傍晚时,李长安已近乎筋疲力竭,但双手微微麻痒,发热,这是皮膜正在窜改得更强韧的征象。
“才返来,也不知安息几日啊。”姬璇揉了揉太阳穴,“师尊让四师兄传你道法,明日他会来寻你,届时你与他同去就成。”
穆藏锋见齐皓月又睡了畴昔,对李长安道:“也罢,师弟先同我去住处,待明日师尊酒醒,再行拜师礼吧。”
穆藏锋开门见山道:“抢先要务,师弟须得先补全五行,五行齐备,祭炼本命亦事半功倍。还须习练一门遁术,届时若赶上敌不过的敌手,起码能够去留自如。”
李长安收回望着齐皓月站着的处所的目光:“何为洗剑人?”
李长安谢过后,穆藏锋分开石室:“我便不打搅师弟看书了。”
“不平稳?”齐皓月点头感喟:“故地在前而不得归,我亦不平稳,不过,现在终能窥见一丝机遇。”
李长安随穆藏锋到了藏经阁,藏经阁在夜郎谷,是一间石室,不过足有百丈见方,排排书架望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