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毓在一旁说道:“实在若上疆场,以此人炼体修为,弓弩刀剑皆不能伤,定是勇冠全军的绝世大将,普通蕴灵种道修行人虽能驱物,但也不能纯以肉身抵挡弓箭,用道法护身也没法支撑太久。”
李长安声音不低,凌毓闻言忙四下看了看,见没人重视这边,才用暗带指责李长安的语气自嘲道:“此处人多耳杂,你何必调笑于我,鄙人有自知之明,倒是从没想过要做道种,只是来见地一番天下人物罢了,也算历练。”
“问道石。”
“哦?”李长安设下卷宗道:“可有人向我下战书?”
但冯魔功法和李长循分歧之处在于李长安修行的四象淬体功虽淬体,本质还是方向于修行气海,冯魔却侧重于肉身。
凌毓怔了怔,没想李长安实在曲意开解他,神采一缓,苦笑道:“你道人间人都像你这般大心肠。”
凌毓苦笑一声,看向李长安,俄然道:“不如给你也卜一卦如何?”
因为时候仓促,是以李长安到现在还没问过择道种究竟要如何挑选,问道:“择道种第一试如何停止?”
案牍边,凌毓为李长安展开卷宗,上面记叙着这些人的平生经历,所属宗门,所修道法,乃至于脾气。
李长安道:“若再有人来,都拒了。”
李长安手握卷宗略一沉吟,那沈绫风华绝代,顾长空竟有自戮双目而与她分开的魄力,不由赞了一声:“好男儿!”
“我虽修行日久,但也免不了凡心,不过讨个吉利罢了,呵,这下可好。”
凌毓道:“曾有人来,但你在闭关修行,便没让任何人靠近。”
行到城西,阵势空旷,是一处临湖大港,很多凡人梢公静待,待有修行人前来,便撑船引渡,不收取财帛,这是姒家作为东道主的安排。
凌毓皱了皱眉,“若惧战传出去能够有损南宁王声明,毕竟……”
李长安笑了笑,“既然摆布做不成道种,又担忧甚么?”
李长安沉吟不语,随后嘴角勾起,心道,姒景陈这一手当真是让他不去择道种也得去了。
“正阳宗王见龙……”
李长安听不明白,又听他念叨:“时乖运拙走不着,仓猝过河拆了桥,仇人无义反为怨,凡事无功枉受劳。唉,下下签啊。”
“罢了,我多说也是无益。”凌毓叹了一声,指向卷宗首位,“这便是此次最有能够拔得头筹之人,就算出了不测,九名道种中必有此人之位。”
凌毓道:“他修的是太上忘情,据传斩情丝了断与沈绫的因果后便要分开,但此次择道种的第一试却让他留了下来。”
明月未落,天空一片墨蓝,昆南城已从甜睡中复苏,无数人呈现在街道上,街边家家户户挂起灯笼,行走的修行人与武者呼出白气。此时他们就如浅显人普通,仿佛群臣上朝在皇宫外上马,没人像之进步行邀星会那样发挥道法以图便当,尽数徒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