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毓吃了一惊,焦心道:“不成鲁莽!”
“我不敷格,莫非你够格?”钟兴脸腾的涨得通红,凌毓扇他耳光,他都不恼,李长安又凭甚么说话?
凌毓见世人皆出言相激,只怕李长安意气用事,但见他神采波澜不惊只是如有所思,当即也放下心来。
李长安走到望仙台下,只听得周遭人等群情纷繁。
李长安皱眉道:“云庭真人禁令之下,他们怎敢做手脚?”
钟兴嘲笑拥戴:“你够格,你怎不去帮游师弟报仇,也好表示一番,若传到南宁王耳中,或能搏个好出息。”
但李长安在原地站了一会,便抽出背后玄铁大刀。
“只不过南宁王麾下就只剩几个老弱病残,年青一辈中实在无人可用,只好拿此人充数。”
凌毓气得一抖,也不再叫甚么师弟,厉声喝道:“钟兴!紫庭心经是师尊传你的法门,若非如此你还是黑牛寨外阿谁连饭都吃不上的流民,你……你怎敢说……你,掌嘴!”
钟兴一怔,哑口无言。
李长安转头对他淡淡道:“归真道?不过蝇营狗苟之辈,好使鬼蜮伎俩,为达目标不择手腕,还不如魔道直接利落。”
“好!这话说的实在标致!”那边飞流宗弟子大笑,“我归真道便是讲一个不求于六合,万物我自取之!”
他神采有些古怪,凌毓低喝一声:“钟师弟,死守道心!”说着掐脱手诀,口中念诵埋头咒。
啪的一声,凌毓手掌扇过钟兴脸颊,留下五指清楚的红印子,钟兴却也不抵挡,对他嘲笑道:“怎的不是狗屁不通,不然我按经文所示,如何迟迟不能蕴灵,你是师尊亲传弟子,天然不知我们的痛苦。”
李长安目不斜视,走到游学义身边。
听闻熟谙的声线,凌毓转头看去,那谷中走出之人身带三把刀,极有辨识度,恰是李长安。
李长安抬头望天,收回目光,淡淡道:“公道只在手中。”
李长安道:“我不求人,不求六合,也不求谁赐我资格。”
若我生在浮玉宗,生在这青州第一宗门,又何必整日抱着一篇狗屁不通的紫庭心经苦思冥想,何必修行二十五年仍逗留在叠浪境,何必受此热诚……”
凌毓咬咬牙,“没想柳浩竟早已投奔飞流宗,多数是被姒飞臣拉拢了,我们来此之前便被他下了沸血散,游师弟受药效影响,在那护道石人阵中强撑,不支之下被真元反噬震断了心脉。”
“请云庭真人脱手!”钟兴再度高喊,但仍没产生半点异状,望仙台下鸦雀无声,死寂得让人绝望。
钟兴神采白了白,声音更加凄厉,连连高喊,最后终究放弃,讷讷道:“不公,真人不公。”
飞流宗弟子哈哈大笑:“这位道友说得没错,就算柳浩在你面前引颈就戮,你还敢脱手不成?”
疏忽不远处飞流宗弟子的冷嘲,李长安低声对凌毓道:“不过分隔半日,如何就成了这般环境?”
只是四周却毫无反应,反而因为钟兴闹出的动静吸引了几近统统人的重视,让此处鸦雀无声。
李长安皱了皱眉,起家回望,便见柳浩躲在飞流宗几人身后,又昂首看凌毓神情失落,朗声道:“凌兄,下来再从长计议!”。
飞流宗弟子神采一沉,就连人群中有其他归真道的宗门中也有人喊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少年,说得痛快话,可敢做痛快事么!你既瞧不起归真道,但飞流宗随便使些手腕让那柳浩害死同门,叛逃敌阵,你还不是只能放他好端端分开!”
“这李长安就是南宁王麾下来择道种的散修当中压阵之人,名列三十名有望成为道种之人内,但听闻乃至有几位蕴灵的师兄都没被列入,他修为如此寒微,凭的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