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菓暗骂一声,心道:“这是甚么鬼东西?雪狼体内如何会有这玩意,难不成真是狼魂找我索命来啦?”他苦苦思考逃命良策,却毫无眉目。面前的东西清楚不是平凡人能对于的,一时心头焦心,想到再也见不到徒弟师兄与百里烟,鼻子一酸,便要哭将出来。
南宫明灭摆了摆手,:“降妖除魔,乃是天下正道诸门各派第一铁则。凡我天下正道者,遇见这事情都不会袖手旁观的,你不要太在乎。”他顿了顿,看着云菓话锋一转,“我在城里的时候听到你说你是三清上玄院弟子?”
云菓没想到面前年纪悄悄姣美有为的青年男人如此夷易、气度不凡,先前酒坊当中亦出言提示,实为脾气中人,当下心生亲热,有了交友之意,又抱拳道:“小子云菓,万谢拯救之恩。”
望着半晌前还恶气森森,一刹时又被斩杀的鬼物,云菓心中升起一丝不实际的感受,“这般鬼物,凭我确切力不能逮。以是六合间才有了诸般寻求长生的修道之人啊。”贰心中忧喜参半,“在徒弟他们手中算不得毒手的鬼物,在我看来却遥不成及。”贰心房中腾起阵阵悱恻哀痛,直将半边身子也麻了去,愣了半晌,才想起不知是哪位高人路过相救,当下抱拳往夜空中作了个揖道:“不知是哪位修仙高人脱手相救,云菓逃得一死,感激不尽。”他语气冲动,朴拙中带了几分少年执傲,“如有调派,只不违道义,必蹈火而就!”
“徒弟他平生斩妖无数,除魔卫道,浩然长存,成仙二字,想必他是涓滴不会放在心上的!”
云菓听他一席话,心中震颤,暗自忖道:“云菓啊云菓,你真是天上地下少有的笨伯,话说一半竟然跟孩子普通嚎啕大哭,端的是没出息。究竟是你安抚师兄,还是师兄安抚你了?”他顶着哭花的脸看向南宫明灭,见他精力饱满,英姿飒爽,不见半点之前的颓废,心中大安。又细细揣摩刚才一番话,体味此中深意,只感觉颇具禅机,直教周身也暖洋洋起来,一时表情大振。转念想到顿时能够与听风院世人相见,当下破涕为笑,欢乐之情弥漫于行,反手也是拍了拍南宫明灭的肩膀。月光下一高一低两个矗立身影相互扶肩,相视大笑,仰天喝彩,投出一对剪影,在茫茫林海里拉了老长。
南宫明灭略微思考,四下里看了一圈才道:“可贵来一回昆仑山,这里景色与南海大相径庭,一起走来雪山连缀叹为观止。我猜想御剑俯瞰只得远景,哪有徒步登山能够体味天然的鬼斧神工?再说了,有云师弟这般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就此别离心有不舍。我筹算和师弟同业一起,就是不晓得欢不欢迎?”
云菓见他自报姓名,心中大喜,但是一句话听完,心中一滞,仿佛诺大铜钟贴耳敲响,愣了半晌吞吞吐吐道:“扶...扶摇…扶摇?”
雪松林间俄然飞出几柄流光气剑,待其消逝,走出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男人。只见这男人面似冠玉,身材矗立,一股剑意泠然翻飞,鲜明便是南宫明灭。只是月光下他面庞略显蕉萃,本来炯炯有神的卧蚕星目却与两条剑眉一同耷拉着,不由给人一丝颓废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