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洋道:“若你想再尝尝,我也是情愿的。”
绿兰扫了他一眼,精力抖擞地站了起来,又道:“郑雄,明人不说暗话,你就本日说清楚,究竟是哪个贱人给我说了这狗屁婚事,又是哪个贱人让你到这里来肇事?你说清楚了,我便向娘子讨情,让官府不抓你出来关个一年半载,若你不说实话,哪怕你关个一辈子,我也是涓滴不心虚的!”
“不必。”卢小莲截断了他的话,暖和地看向了绿兰,“我已经让人报官了,你先把菜刀收起来,免得一会儿官府来人了理亏。”
卢小莲皱了眉头,道:“是为了甚么?”
卢小莲接了帕子,又把他推开,道:“你别过来,我这会儿可经不起你这按摩了。”
绿兰干脆利落地点了头,把菜刀扔到了中间去,又把本身有些狼藉的头发捋了捋,道:“娘子来得恰好,有些事情也恰好缺个见证。郑雄,你说咱爹沉痾,你可有证据?”
这么一想,她俄然感觉背后的盗汗都冒了出来——这究竟还要不要归去?如果要归去,须得如何归去比较好?
.
崔洋扫了她一眼,轻笑道:“好轻易才消停,可别乱燃烧。”一边说着,他伸手把她压下了,然后用那湿帕子给她擦了擦身子,口中又道,“说是家里有些事情想问问你的定见,我便越俎代庖帮你问了,然后打发她走了。”
绿兰气喘吁吁地停了一停,反问:“如何不算?见了红那但是大红的丧事,另有甚么比这个更红?”
绿兰寂静了好一会儿,俄然自嘲地笑了一声,问道:“家里没钱了?”
郑雄脸一绿,说不出话来了。
自从从金家出来以后,她与兄嫂父母的干系几近是已经断了——遵循他们的设法,她就应当老诚恳实呆在金家,能给金崇文做姨娘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她竟然敢回绝,还敢拿了本身的身契去内里,这的确是大逆不道。因而她自从分开金家,只与绿芳有些来往。
绿兰俄然之间恍然大悟,因而仓猝谢道:“多谢崔四公子提点……若不是这么说,我还想不明白这事情究竟奇特在那里了。”
绿兰讽刺地笑了笑,也不说话,就等着他再开口——对本身的兄长,她也算是体味的,郑雄是个小人,唯利是图,为了银钱甚么事都做得出来,但他胆量也不大,就算面前有座金山,他对着流口水,也不太敢冒然脱手,非得前面有小我调拨着,才敢壮着胆量上前去。
“说是她爹病了。”崔洋言简意赅地说。
崔洋只笑了一声,道:“这事情听得耳熟,前次小莲家里那刘嬷嬷过来,也是这么个说辞。”
.
.
绿兰固然心中有疑虑,但并不是打动的人。
卢小莲瞪了他一眼,道:“口是心非你不晓得吗?”
她一眼就能看出郑雄前来背后是有人的,可这会儿她拿不定,这背后的究竟是她嫂子呢?还是她爹妈呢?
到了书房内里,只听到内里又是那熟谙的声音,绿兰神采麻痹了一会儿,先回身让小丫头去筹办了些热水,然后才在内里等了——这么一等,又是到了半夜,崔洋出来穿热水的时候看到她,都非常不测了。
崔洋笑着在她中间坐下了,伸手揉了揉她的纤纤细腰,道:“我给你按摩一二,如何?”
绿兰听着这话,立马往地上一趟,哎哟哎哟地叫喊了起来,气若游丝道:“我也病了,怕是不好了,郑雄,你要不要给我……给我也冲喜……?”
第二日卢小莲起来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崔洋早早儿去画院了,她在床上呆呆坐了会儿,正想着一会儿要不要去铺子内里看一看的时候,俄然听到内里一阵阵喧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