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就实在太对贾宝玉的脾胃了,他拍案怒赞道:“蔷哥儿此言大善!我也向来都感觉那些一心研讨八股科举的人,都是禄蠹之辈。且那些个书,除了‘明显德’外,多是前人不能解贤人真意,才另出己意,混编辑改出来的。我嗅之如闻恶臭!原我还在心中扼腕,蔷哥儿你如许的人物,女孩儿般的品德,怎落入禄蠹当中?不想你公然非俗辈!”说罢,冲动的又斟了盏黄酒,举杯和贾蔷碰酒。
贾蔷笑道:“他们可非论,我们端庄一家属辈,若乱了必落人丁舌,我难逃厄难,宝二叔还是饶了我罢。”
贾蔷轻声笑道:“明儿不要薛大叔请东道了,吃了薛大叔和宝二叔几日了,也该我来请一回东道了。”
以他的性儿能在贾家属学连待四五日,已经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
为首一英姿勃勃的年青公子,满面东风笑意。
宝玉闻言半口黄酒喷出,边咳嗽边哭笑不得道:“谁跟你一丘之貂了?那是一丘之貉。”
贾蔷淡淡一笑,眼神较着敬而远之,规矩道:“甚么叫真正的丹凤眼?”
贾蔷开初因晓得他是个双插头,还暗中防备这小子起了坏心。
这二人前者贾蔷识得,恰是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
原觉得这话能让蒋玉涵着恼自发阔别,不想他双目愈发带了痴相。
宝玉则笑道:“暗里里我们朋友相聚,你我也别论那么些了。”
中午午餐,学里茶饭都是现成的,不过连着几日,贾蔷都未在学里吃午餐。
冯紫英见之抚掌大笑道:“蔷哥儿你倒比先前更风骚了……不,之前你就是一纨绔浪荡子,那是假风骚,现在却有几分真风骚的模样了。如何,方才在内里刚巧听到你有甘旨接待老薛和宝玉,可有我和琪官的口福?”
宝玉连连摆手道:“再不会奉告旁个去,这等梯己话,怎好对长辈说?”
薛蟠和宝玉闻言均是眼睛一亮,齐声喜道:“哎呀,是冯世兄。”又连连笑道:“快请进快请进!”
这话又对了薛蟠的脾气,他一拍大腿笑道:“恰是此理!真叫我一声薛大爷我也认了,叫薛大叔值当甚么?”
薛蟠怪没意义道:“我管他是貂还是貉,总之,都是不好读那劳什子书就是了。这族学也没甚鸟兴趣了,等明儿我再请一遭东道,就换个地儿去热烈,不陪蔷哥儿你持续耍子了。”
唯有琪官蒋玉涵似一无所知,柔声细语的同贾蔷道:“公子的眼睛可真都雅,是真正的丹凤眼呢。”
宿世读红楼时,只感觉宝玉根骨清奇,只和女孩子顽。
世人一一欢笑号召罢,冯紫英竟然对贾蔷笑道:“听闻你从宁府搬出来自主流派了,是个有骨气的,也罢,今后我们就各论各的,你也莫喊我大叔了,年事相仿,凭白长一辈又有甚么意义?”
贾蔷还未答复,就听包厢别传来一道利落笑声:“内里高乐的但是文龙兄和宝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