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过二三年,待九华宫龙御弃世,可眼下这满朝朱紫,倒是一个都留不得了。
顿了顿,隆安帝又迷惑道:“既然如此,怎又和几家王府、相府有干系?”
皇宫大内,早已烧起了滚热的地龙。
神情有些颓废,时而又有些阴狠怨毒,目光无神的看着劈面操琴的儿媳秦可卿,啜饮着一盏冰糖莲子羹……
皇城,大明宫。
殿外,仙楼佛堂内的无量寿宝塔在北风吹拂下,铜铃作响,回荡在殿内,恍若梵音阵阵,似能稍稍抚平一些这位人间至尊心中的烦怒。
香几一脚,还设一铜刻梅花三乳足香炉。
宁郡王李皙乃是已故义忠亲王之子,而义忠亲王,则是太上皇元后元子,血脉贵重之极。
可现在,这点声望却让贾蔷踩在脚下狠狠摩擦了几次,让他那张脸皮都差点被擦出血来,眼下虽无人明说甚么,可私底下看他笑话的人,不知多少。
……
近三月来,是贾珍这半生中过的最窝火的日子。
学他那疯颠的老子一样,作死吗?!
族中出了个孽畜,几番折了他的面子。
固然还没人敢劈面说甚么,但贾珍不是傻子,焉能感受不到四周人的窜改?
坐北摆一象牙金丝软塌,贾珍斜倚在大红色丹凤朝阳锦被上。
再加上九华宫那边……
戴权躬身禀奏道。
过往,除了西府外,他能镇住全部贾族,仰仗的就是每天打儿子换来的声望。
冲突对峙之锋利,便是他已经坐稳帝位,也还是为之心惊。
阖府高低,无不惊骇,只盼他早日能过了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