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九华宫那边……
戴权却又点头,小声道:“主子爷放心,九华宫那边果然有如许的事产生,断不会没一点风声的。”
戴权忙道:“贾蔷也不知从哪弄到了两张织染的方剂,比八大布庄恒生号和东盛号织染的方剂还高超些。他将蓝染的方剂卖给了恒生号,作价三万两。此中两万两借给了皇商薛家后辈薛蟠,助他凑齐十万两银子,为丰乐楼的花解语赎了身。另一张方剂则在出京前交给了在他部下做事的族兄贾芸手中,并奉告他若东盛来买方剂,就收三万两银子,并将方剂给人家。却不想,东盛赵东林没有直接去找上门儿,而是寻到了宁国府的贾珍,给了贾珍一万两银子,让贾珍以族长的身份,把那方剂要来……”
但是戴权却道:“主子,奴婢说此事,并不是为了那贾蔷。主子爷说过,那贾蔷三番两次立过誓词,不入朝为官,也就不值当多留意了。今后想要其存亡,不过主子爷一言以决之……奴婢说此事,是因为发明了些独特之事。”
冲突对峙之锋利,便是他已经坐稳帝位,也还是为之心惊。
不是他修身工夫不敷,他在廉郡王、廉亲王的位置上他安安稳稳的一坐就是二十多年,勤奋苦干,从未如其手足兄弟那般透暴露一点夺嫡之意,岂会是修身工夫不敷?
“甚么独特之事?”
隆安帝侧眸看了过来,目光清冷森然。
忠心或许是忠心的,但忠心一定必然会做忠事。
戴权忙回道:“给了,当场就给了。若非淮安侯世子及时赶到,连贾芸都要被贾珍带走了。”
贾珍望着劈面如祸水普通娇媚幽情的儿媳,听着那缥缈琴音,内心竟然垂垂安静下来。
触及几家王府、相府和朝中衣紫大员,由不得隆安帝失慎重。
近三月来,是贾珍这半生中过的最窝火的日子。
隆安帝闻言,哼了声,他天然晓得贾蔷和淮安侯府几个掌权侯府合作。
可现在,这点声望却让贾蔷踩在脚下狠狠摩擦了几次,让他那张脸皮都差点被擦出血来,眼下虽无人明说甚么,可私底下看他笑话的人,不知多少。
隆安帝冷眼瞥了他一眼,戴权刹时会心,面前天子并不需求他这个宦官来捧哏,以是忙低下头请罪。
“给朕彻查!!”
戴权躬身禀奏道。
香炉内燃着花蕊夫人衙香,渺渺白烟自梅花蕊中飘起,甜腻沁人。
隆安帝皱眉道:“甚么事?”
隆安帝闻言,眼眸中闪动起极其凶恶的目光。
“查!”
如果连朝野皆闻清正端方之名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如许位高权重的衣紫大员,都心向李皙,乃至情愿给他贡献金银,那对隆安帝来讲,的确残暴,残暴!!
阖府高低,无不惊骇,只盼他早日能过了这一段。
只是他却不知,其实在秦可卿内心,他的形象,已是渐渐崩塌了……
……
殿外,仙楼佛堂内的无量寿宝塔在北风吹拂下,铜铃作响,回荡在殿内,恍若梵音阵阵,似能稍稍抚平一些这位人间至尊心中的烦怒。
“主子……”
戴权抽了抽嘴角,道:“这就是奇事了,那贾蔷留下的方剂,竟是分红两份的。他奉告那贾芸,如果东盛端庄的拿三万两银子来,就把两个藏方剂的锦囊都交出去。若东盛走歪门正道,逼迫方剂,就将一个锦囊交出去便可。成果,贾珍就拿了一份方剂归去交差。东盛也不知如何回事,就那样印啊染啊,还把染好的绸缎卖进了忠顺亲王府和荆相府、罗相府几家,特别是忠顺亲王老太妃要过八十大寿,以是买去了大半。却未曾想,这染的绸缎竟然掉色了。赵家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劳烦都察院左都御史赵东山大人亲身出面,一家一家的赔罪报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