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不觉得意,道:“他家原就繁华,当年太上皇南巡六次,独他家接驾四次,那里能比?”
黛玉忍不住啐笑道:“你还想欺男霸女横行霸道?细心你的皮!”
见他出去后,李婧、香菱起家相迎,贾蔷摆手道。
……
因为唯有靠近之人,才气如此厚着面皮……
贾琏闻言唬了一跳,神采发白道:“竟到这个境地?”
贾蔷嘲笑一声,道:“就算是供奉太上皇所用,到底还是记在了甄家账上,再看看他家的用度,果然都用在了太上皇身上?盐政乃国利,他家就敢截留自用。这笔账,太上皇在时没人清理,等将来之日,嘿。这还是其一,另有一重更深的原因,实没法与人说,便是我,也只能藏死在内心。但这重原因,才是真正要命的。贾家若想今后不被连累抄家灭族,最好就此冷淡。当然,你若觉得我在危言耸听,我也无话可说。”
贾琏走后,贾蔷也要告别,黛玉却拦下他问道:“蔷哥儿,你将甄家说的那样骇人,那太夫人送的参……”
贾蔷至心佩服,道:“林姑姑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洞察民气,蕙质兰心,神机奇谋,贤明神武,天下无敌……”
贾蔷见之一笑,也不再戏谑,他敛起些许笑意,道:“林姑姑放心,为人处世之道,我会渐渐去学的。不会一味的刚硬,也晓得刚过易折的事理。”
贾蔷听闻这等不客气之言,也只一笑了之。
“我趁早跟你说,你可别希冀金陵那些球攮的,分宗几十年,早他娘的连亲戚情分都算不上了。他们才是端庄出了五服的远房……”
黛玉看了他稍许,撇嘴讽刺道:“就会吹大气,我虽是内宅女人,却也晓得内里餬口不易。别的不说,便是贾家这些年,不也是进的少出的多?且若没点背景跟脚,你在扬州初来乍到,哪有那样轻易?”
他实在懒得理睬这些,不耐烦的摇了点头道:“管他这些,摆布今后少来往就是。不过本也离得远,只逢年过节时送些节礼罢。就是可惜,今后不能去金陵好好逛逛了,秦淮河……”
黛玉闻谈笑了笑,按下不提,俏脸垂垂寂然,轻声道:“算算日子,你那长随也应当到扬州两天了,却不知,家里如何了……”
是以,言语间也靠近了很多。
“呸!”
可等贾蔷护送她南下,又寻得有能够治好其父的西洋番医,再加上烧烤服侍,品性附近,乃至本日在甄家挡在她身前保护等一系列事产生后,那一分怜悯就变成七分靠近起来。
贾蔷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弯起嘴角道:“在扬州也不是一点跟脚也无,只要治好了林姑姑父亲的病,以姑祖丈天子信臣的身份,我不倚之欺男霸女,横行霸道,只求不被人欺负了去还不成?”
想起本日贾琏的表示,贾蔷微微踌躇了下,还是开口道:“本日甄府之见地,确是让我开了眼。贾家西府且不提,东府平常用度已算是人间少有的奢糜繁华了。可和甄家一比,连草鸡都算不上。”
隆安天子,的确不像太上皇那样仁厚。
“蔷哥儿,不是我说你,你在甄家太生分了。甄家老爷那样喜好你,你只是冷酷着一张脸,让人家也难堪。我白夸你了……”
贾蔷浅笑道:“这倒无妨,本是宫里御赐之物,并不算甚么。”
本日没带她同往,这洋妞儿但是活力坏了。
“坐下……说甚么呢?”
“噗嗤!”
这类态度还成……
对于他的“痴心妄图”不但不恼,恶感觉高兴。
一旁紫鹃和雪雁都咯咯笑了起来,黛玉羞恼道:“好呀,狐狸尾巴终究暴露来了。宝玉先前就说过,你不是诚恳人,今儿总算见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