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做此想,本日方特特过来,一则取我昔日寄在这里的几件事物,二来也代她求一门真经,竟不孤负昔日情分。”苏妙微微含笑,双目澄彻如水:“到底我那边儿,也无有与信女居家修行之用的。”
苏妙只微浅笑道:“师太气度广大,方瞧着我另有些慧根。实说了,我也不过占了口齿锋利四个字,论说旁的,却多有不及的。师太不必说,就是近旁一名女人,我瞧着她竟也是端得志坚了。”说到这里,她端茶悄悄抿了一口,见着长惠师太略有惊奇,便笑道:“那位原是侯门之女,出身繁华,虽有些磨难,当今亦是婚配了好人家。只瞧着言行行动,她心向清净之地。”
那袁老夫人本心内有些考虑,又传闻苏妙各种,不觉想到本身昔日景象,心内一动,忽而道:“这女人竟与我有缘。说不得,与我们家也有些缘法。”前一句也还罢了,后一句却实在有些奥妙。那昌平侯夫人张氏在侧,她又晓得婆母一些旧事,当下不觉听得一怔。
这一处原是精舍,素有顾问,只内里几件大箱子,锁眼微微有些发涩。苏妙遣了小尼,又令两个丫环在外候着,自掩门入内,将那箱笼开启。里头东西皆已用绫子一层层裹着的,妙玉素手悄悄摩挲,一时想起昔日各种,不觉有些嗟叹。停了半晌,她方将本身所需几件物件取出,亦是用绫仔细细裹了,搁在一侧桌案上。至如箱笼,自是重又锁了。
那边袁老夫人已是命人下个帖子与苏妙,又亲备下了礼品。张夫人在旁听着,虽她平日繁华,并不甚在乎一些东西,亦是感觉这一份礼品,实在有些过了。又想着头前婆母所说,夜里她便寻昌平侯说了一回,因道:“母亲怕是震惊旧情,生了爱屋及乌之心。这原也罢了,我们小辈的,自是甘心她顺心。只我瞧着,她怕动了娶这苏女人做孙媳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