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临时不提,只春去夏来,一日日畴昔,转眼就是初秋时节。虽说另有几分暑热难当,到底入了秋,渐次有些秋风吹来,竟风凉很多。而此时,黛玉亦是与扬州城中诸家女人渐次熟悉,常有手札来往,赴宴小聚。
林府一应事体俱是有成例在的,不消半日,便是筹办齐备了大半。及等后日宴请之时,她凌晨起来畴昔瞧了一回,见着色色安妥,极其全面,便是点了头,且与如海道:“今番宴请,女儿瞧着真真是全面了。爹爹放心便是。”
“我瞧着叶姐姐多有交友此地闺秀之意,旁的我是不能,那许家姐姐倒是极好的,且生就一副热情肠,便想与她道一声儿叶姐姐的事儿。”黛玉搁下笔墨,待得笔迹干透了,才是好生收了,又取来碧玺镇纸压住,道:“今儿略迟了些,还罢了,明儿就将这信笺送畴昔,千万谨慎才是。”
如海携女归去,及等回到家中,父女两个略略说了半晌的话,又用了饭。及等漱口吃茶之时,黛玉亦是道了本身的邀约。如海听得心生欣喜,道:“礼尚来往,本当如此。且又是姻亲,自应好生相处。”
却说这一日,紫鹃与黛玉打扮,春纤捧着金饰匣子与黛玉遴选,忽而想起先前凌晨起家的时候,蓦地瞧见的那几丛菊花,便笑着道:“女人,今儿我瞧着我们院子前头的那几丛金菊俱是顶风怒放,想来水边儿的那些也该是差未几了呢。你先前还道,如果它们开了,便得设席了,只怕这回却得筹办起来了。”
思及此处,黛玉心下也是安稳了几分,便模糊有些困乏之意。春纤与紫鹃见着,忙与她取了钗环等物,只松松挽了一个髻儿,又略作梳洗,方勾起帐子,扶着黛玉入内安睡。
黛玉却道:“昨儿实在睡得早了,本日天儿又热,这会子竟有些睡不着。不如你们且陪我说说话罢。这几日也没好生说过甚么话,竟整日里慌乱的,也不晓得甚么原因去。”
“你既是有如许的心,不以下回女人再去赴宴,便带你畴昔,你也能瞅准了空儿好都雅一看,但是使得?”紫鹃听得一笑,且点头说出这么几句话来,转眼却瞧着黛玉如有所思,因唤了一声又:“女人?”
黛玉闻言也是点头,且道:“这却也是。”心内不免有些策画,如果春季,不如赏玩桂花、菊花,也可设下螃蟹宴,倒是现成的景儿。
“端的有这么好的?”先前赴宴也好,拜见叶家舅太公也罢,俱是紫鹃领着一个雪雁畴昔的,春纤便留在屋子里守着,竟未曾见着那许莹并叶谙,又见黛玉只与她们了解了一回,便能如此赞叹,不免生出几分猎奇来。
黛玉便唤了管家过来,叮咛了一回设席的事情。那管家暮年也是与主母贾夫人购置过很多大小宴席的,这不过二十余个女人家的小宴,自是不放在眼中,且回道:“女人,当今这时节,螃蟹最好,又是应景儿,便取它做个角儿,再摆上一应的邃密糕点等物,烫上热热的女儿红,但是使得?”
得听这话,如海迩来略加有些肥胖的面庞也浮起一层笑意,且摸了摸黛玉的发梢,笑着道:“你心中稀有,凡事细心些,自也就安妥了。”黛玉微微一笑,及等送走如海,不太小半个时候,就有江澄登车而来,且自笑着道:“今番可要受用你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