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能不早作筹划!
这么几句话说下来,王夫人面色微青,贾母倒是心中安稳,只觉能撤除心头一处大患也是好的,因又道:“你们心中稀有,我也便放心了。两个玉儿都是我心头肉,天然不是强要他们做亲,设若又有好的,一嫁一娶自也使得。如果薛家那般,我却不肯——薛丫头虽好,到底旁的不敷。”这倒是她心中话,自来她便爱那等聪明聪明的女孩儿,并不喜那等慎重木讷的。前者如凤姐黛玉湘云探春,自来多心疼三分。后者如迎春惜春宝钗等,便也故意,到底拗不过平日所喜四个字,倒是淡淡的。
紫鹃便一长一短说与她,黛玉犹自冷静,春纤心中早有准数,对宝玉送东西一事并无惊奇,也知晴雯之梦,心内一叹临时压下后者,只将荷包收下,又与黛玉道:“女人,二爷的心机虽不好说,到底女人要留意一二。总不好与外头说嘴。”
“你们情分倒好,常常来往。”紫鹃口中笑着应了,又将那荷包细细看了两眼,倒是一个藕荷,一个月白,俱是用银线绣了漫天快意云纹,光鲜却又简练,不免一笑,道:“偏你们心机与旁个分歧,不爱花儿朵儿的也罢了,一概鸟兽虫草俱无,虽也光鲜,到底瞧着有些空落落的。”
紫鹃便笑着道:“原与女人端汤羹去了。”说罢,又让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