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这日晴雯竟个过来寻春纤,因见着黛玉正靠在榻上翻书,她不免笑着道:“如果宝二爷也似女人这般,只怕老爷那边省了很多气恼。”
晴雯话头无妨,忽而说及袭人来:“原也是老太太那边出来的,面貌脾气自不必说,只一样,平日里真真是一派勉强,只求个好儿呢。我瞧着她如许,便感觉心内不大喜好,也不晓得是如何的。”因又说及昨日归去过年,背面返来,却又有宝玉去她家看望的言语流出,再又有李嬷嬷吃了留与她的糖蒸酥酪一事,不免添上两句话来:“虽说二爷是悄悄儿去了一趟,但在这府里哪个没多张两只眼睛,多生两只耳朵的?天然早有耳报神传了些风言风语的。李嬷嬷虽是老了,一定不晓得这些,心内且有一番成算,我们夙来不喜好她,又是一言一句顶上来,倒是闹了一场。提及这个,她原是受了委曲,可那一番言语下来,倒似一心想着世人皆好的模样。”
这话倒是勾起黛玉平日的心机,倒生了几分物伤其类的感慨,不免多劝两句,又道:“总有个筹划才是。如果表哥那边不好说,我倒是能与老太太说一声儿,总也不孤负我们平日的一片情分了。”
春纤与紫鹃只在黛玉身上用心,瞧着这般景象,倒也不好特特畴昔与她说谈,不免相互一对眼,紫鹃便悄悄碰了碰黛玉的手背,低声道:“女人但是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