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女人,如许的话,谁敢与老太太说道的?老太太若只是降下雷霆之怒,也还罢了,如果一时是以气病了,谁个能担着的?”春纤口中渐渐说着的,一面又道:“女人这里,要不是先头早有筹算,且各处有那么一两个听话儿的。这回也一定能晓得这些呢。可见早作筹算,才是紧急。”
“少说一句。”紫鹃瞧着春纤还要说道这个,便伸脱手指头点了她额头一下,才是又与黛玉道:“女人,既是二爷烫着了,总得畴昔看望一二的。”
翌日贾母见着,虽有宝玉解释,自也是一番大怒。黛玉却不免与春纤叹道:“果然是瞒上不瞒下,连小丫头都晓得的事儿,偏生外祖母这里倒是没得一句实话。”
“你们说的都是有理儿的。”黛玉闻言微微一叹,目光落在窗纱上面不竭翻动的竹影之上,半晌才道:“阴私之事,断不能与旁人细说。但是,小人之戒,也足以惊心。”
她这么一句,神情目光又似带出几分深意,不说凤姐面色微变,心中怃然,且又悄悄有些奇特。探春与宝钗两个对视一眼,都觉讶异,又品出几分暗中的滋味,心头竟不知如何就蒙上了一层暗影。
闻说后果结果,黛玉不免皱眉长叹,又见屋子里再无旁个,便与紫鹃春纤道:“这好好的,如何又生出一桩事来?明日里外祖母那边听得这个,只怕也要大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