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纤站在一边,内心却很有几分不觉得然。虽说迎春婚事,原该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便是贾母也得退后一步的。但贾母那等夺目强干、老于油滑的人物,真如果故意待迎春,迎春必然不会是这么一个成果。莫非贾母前头雷厉流行与迎春定下婚事,贾赦还能驳了不成?不过是衡量轻重罢了。一个迎春,还不值当贾母与贾赦撕扯开来,又碍于面子两字,便干脆照着端方转圜一二,方定下了霍家。旁的不提,背面鸳鸯一件事,便可见贾母在触及本身时的雷霆之威。
迎春都只是如此,本身不过一个外人,又如何能将舅产业作依仗?
春纤微微点了点头,又细细看黛玉神采,估摸着差不离,方轻声劝道:“女人,紫鹃姐姐说的是呢。如果老爷、太太地府之下听得女人这话,怕是要悲伤的。老爷临去前,与女人各式筹算,心心念念,不过是盼着女人今后有所依仗,不至于此身无计么?女人为着老爷、太太泉下之灵,也合该办理起精力来才是。至如二女人,女人已是尽了力。常言道,尽人事,听天命。二女人的事,到了现在也是在难回转。女人如果故意,无妨预备几样合宜的添妆,也是全了一场情分。至如今后,便是二女人本身的日子了。这也不独二女人,三女人、四女人、史女人、薛女人,谁个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