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岚皱着眉头,说道:“师兄,我问你,你跟了师父多少年了?”
林岚看到呼延珺心动了,便说道:“我们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比来几日,师兄你我二人现在扬州城张望一番,刺探下别的几个师兄的下落,我们出城的时候,貌似三个师兄都不在城南纸铺。”
“青羊啊,此次事情变故。城防营赶到之前,扬州知府不知从那里得来的动静,城里的衙役围住了城南纸铺,迫不得已,才做出火烧纸铺,出此下策,美满是料想以外。”
“青羊,你已经做得不错了。收了他的左膀右臂,只可惜没有把别的两个小子抓住。”
“杨头,杨头儿?”管事推了推小憩的杨信永。
“叔父贤明,只是那杨老狗怕是对我心存思疑,难以靠近。”
“谢大人。”
瓷盖重重地扣在茶盏上。
“自主流派?师弟,你必然是疯了吧!我们凭甚么自主流派?”呼延珺眼中充满着质疑之色,“如果让师父晓得我们有如许的动机,估计死得会更惨。”
商青羊眉头一挑,说道:“这个叔父倒是不必担忧。一个除了技艺高强一些,并没有其他本领,别的一个,不过就是混子,方才入门没几日,难成气候。”
“恩,坐小舟拜别吧。好好走货,上头不会虐待你的。”
“唔。几个徒儿联络了没有?”他那本来降落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了。
扬州城里繁华还是,间或传来几声鞭炮、烟花声。
“那该如何是好?”
“每次贩盐,估计几个师兄都豁出性命在外驰驱,最后拿大头的还是师父,我就不信几个师兄内心没有想过取而代之!”
林岚扶起呼延珺,磨难见真情,现在呼延珺仿佛已经将林岚认作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杨信永如果思疑林岚,也就意味着思疑本身。他何尝不是个狠人,一不做二不休,杨信永敢下杀手,他们就先动手为强,除以后快。
“叔父贤明,小侄辞职。”
“老四和阿岚方才出去,纸铺就被包抄了,又被烧了。若不是我们留有背工,此次真的得交代在那边了。”
“大人,此次事有俄然,也不晓得是如何一回事,就……”
杨老鬼叹了口气,感受着湖面的冷风吹过脸颊,喃喃道:“老伍,你说是谁告的密?”
“杨头,您感觉是他们?”
“走货之前,顾师兄和陈师兄都会高低办理一番,免得过路的时候有费事。不过此次俄然纸铺起火,也不晓得地下环境如何样了。至于三师兄……”
丝竹婉转,管弦交叉,但是传到瘸腿老者的耳中,倒是那么得不愉悦。
城防营的背工,很较着地不想让扬州知府插手此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了城南纸铺,此事上报,古子章的奏折想必也递不到圣上那边。
“七年。”
他望了望湖面,又呢喃自语道:“两淮大盐枭,该易主了。”
“七年了,你手头有多少银子?”
珠帘当中传来安静的声音,像是涓滴没有因为这事而动肝火。
帘中的官人笑道:“你放心,现在陈、顾二人已被你我节制,能帮他走货之人已经没有了。这一回,他只能亲身走货,届时在城外撤除他,轻而易举。只不过这老贼心机周到,不晓得这一回火烧纸铺,有没有将他备份的帐本烧洁净,可不能让这条老狗临死前再咬我们一口。”
呼延珺眯缝着眼,说道:“小师弟,你感觉会不会是商师兄干的。他家祖上本来就是盐枭出身,厥后抱了棵大树,才转为官商。传闻大树倒了后,他们家也就被连带抄了家,别看商师兄大要驯良,实在一向想代替师父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