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现在端阳将近,瑧玉便又想起托邢夫人引着黛玉往各家拜见之事。因见平日景象,乃暗忖道:“现在看来,邢氏心下最重的乃是这重生的若哥儿。偏他又是正月月朔的生日,邢氏自发压过了二房,未免心下欢乐。现在却冷眼瞧这贾琏,也不是有甚么大出息的,只好指着祖上爵位罢;然此事若招了皇家的眼,削官夺爵亦是眼下之事,可叹他们现在尚且不知。照这们看来,倒是今后处动手才是端庄。”如是又暗自计齐截番,不在话下。
贾琏闻言,却直惊出一身盗汗来。当日生贾若之时只顾着欢乐,竟忘了这事戳了人的眼;二房的元春本是正月初平生日,当日闹了个赫赫扬扬,想必早已招人耳目;现在贾若又是元日出世,万一故意人在今上面前着意提上两句,那心下天然不安闲的。故而越想越是后怕,幸得现在已知此事,天然有法去处;乃起家一揖道:“多谢表弟。”瑧玉同薛蜨忙起来扶他,薛蜨因笑道:“这是如何说!不过我们是嫡亲,以是白说这们一句,我原是晓得表哥不是那们等的胡涂人,方直说出来的。表哥现在如许,倒是折杀我了。”贾琏夺目之处虽不如他二人,却也不是个不通世务的,况近两年来也曾在宦海上周旋,天然知他是美意,因而心下暗感二人之德,又想着要归去同邢夫人说知,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