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红楼梦 > 第17章 恋风流情友入家塾起嫌疑顽童闹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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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一个名唤贾蔷,亦系宁府中之朴重玄孙,父母早亡,从小儿跟着贾珍度日,现在长了十六岁,比贾蓉生的还风骚姣美。他弟兄二人最相亲厚,常相共处。宁府人多口杂,那些不得志的奴婢们,专能造言诽谤仆人,是以不知又有甚么小人诟谇谣诼之词。贾珍想亦传闻得些口声不大好,本身也要避些怀疑,现在竟分与房舍,命贾蔷搬出宁府,自去立流派度日去了。

茗烟在窗外道:“他是东胡同子里璜大奶奶的侄儿。那是甚么硬正仗腰子的,也来唬我们。璜大奶奶是他女人。你那姑妈只会打旋磨子,给我们琏二奶奶跪着借当头。我眼里就看不起他那样的主子奶奶!”李贵忙断喝不止,说:“偏你这小狗的晓得,有这些咀嚼!”宝玉嘲笑道:“我只当是谁的亲戚,本来是璜嫂子的侄儿,我就去问问他来!”说着便要走。叫茗烟出去包书。茗烟包着书,又对劲道:“爷也不消本身去见,等我到他家,就说老太太有说的话问他呢,雇上一辆车拉出来,当着老太太问他,岂不费事。”李贵忙喝道:“你要死!细心归去我好不好先捶了你,然后再回老爷太太,就说宝玉满是你挑拨的。我这里好轻易劝哄好了一半了,你又来生个新体例。你闹了书院,不说变法儿压息了才是,倒要往大里闹!”茗烟方不敢出声儿了。

偏生这日贾政回家早些,正在书房中与相公清客们闲谈。然见宝玉出去存候,回说上学里去,贾政嘲笑道:“你如果再提‘上学’两个字,连我也羞死了。依我的话,你竟顽你的去是正理。细心站脏了我这地,靠脏了我的门!”众清客相公们都夙起家笑道:“老世翁何必又如此。本日世兄一去,三二年便可显身成名的了,断不似往年仍作小儿之态了。天也将饭时,世兄竟快请罢。”说着便有两个大哥的携了宝玉出去。

本来这学中虽都是本族人丁与些亲戚的后辈,鄙谚说的好:“一龙生九种,各种各别。”未免人多了,就有龙蛇稠浊,下贱人物在内。自宝、秦二人来了,都生的花朵儿普通的模样,又见秦钟内疚和顺,未语面先红,怯怯羞羞,有女儿之风;宝玉又是天生成惯能作小服低,赔身下气,情性体贴,话语绵缠,是以二人更加亲厚,也怨不得那起同窗人起了疑,背后里你言我语,诟谇谣诼,充满书房表里。

本来薛蟠自来王夫人处住后,便知有一家学,学中广有青年后辈,不免偶动了龙阳之兴,是以也假来上学读书,不过是三日捕鱼,两日晒网,白送些束脩礼品与贾代儒,却未曾有一些儿进益,只图交友些契弟。谁想这学内就有好几个小门生,图了薛蟠的银钱吃穿,被他哄上手的,也不消多记。更又有两个多情的小门生,亦不知是那一房的亲眷,亦未考真句姓,只因生得娇媚风骚,满学中都送了他两个外号,一号“香怜”,一号“玉爱”。虽都有窃慕之意,将倒霉于孺子之心,只是都惧薛蟠的威势,不敢来沾惹。现在宝、秦二人一来,见了他两个,也不免绻缱恋慕,亦因知系薛蟠相知,故未敢轻举妄动。香、玉二民气中,也普通的包涵与宝、秦。是以四民气中虽有情义,只未起家。每日一退学中,四周各坐,却八目逗留,或设言托意,或咏桑寓柳,遥以心照,却内里自为避人眼目。不料偏又有几个滑贼看出形景来,都背后挤眉弄眼,或咳嗽扬声,这也非止一日。

本来这贾家之义学,离此也不甚远,不过一里之遥,原系鼻祖所立,恐族中后辈有贫困不能请师者,即入此中肄业。凡族中有官爵之人,皆供应银两,按俸之多寡帮忙,为学中之费。特共举年高有德之报酬塾掌,专为训课后辈。现在宝、秦二人来了,一一的都相互拜见过,读起书来。自此今后,他二人同来同往,同坐同起,更加密切。又兼贾母珍惜,也经常的留下秦钟,住上三天五日,与本身的重孙普通心疼。因见秦钟不甚余裕,更又助他些衣履等物。不上一月之工,秦钟在荣府便熟了。宝玉终是不安本分之人,竟一味的随心所欲,是以又发了癖性,又特向秦钟悄说道:“我们俩小我一样的年纪,况又是同窗,今后不必论叔侄,只论弟兄朋友就是了。”先是秦钟不肯,当不得宝玉不依,只叫他“兄弟”,或叫他的表字“鲸卿”,秦钟也只得混着乱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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