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即忙赶至。贾政忙问道:“水月庵中借居的那些女尼女道,向来你也查考核考过没有?”贾琏道:“没有。一贯都是芹儿在那边看管。”贾政道:“你晓得芹儿看管得来看管不来?”贾琏道:“老爷既这么说,想来芹儿必有不铛铛的处所儿。”贾政叹道:“你瞧瞧这个帖儿写的是甚么。”贾琏一看,道:“有如许事么。”正说着,只见贾蓉走来,拿着一封书子,写着“二老爷密启”。翻开看时,也是无头榜一张,与门上所贴的话不异。贾政道:“快叫赖大带了三四辆车子到水月庵里去,把那些女尼女羽士一齐拉返来。不准泄漏,只说里头传唤。”赖大领命去了。
世交夙好,气谊素敦。遥仰カ帷,不堪依切。弟因菲材获谴,自分万死难偿,幸邀宽宥,待罪边隅,迄今流派残落,家人分离。统统奴子包勇,向曾利用,虽无奇技,人尚悫实。假如得备驰驱,糊口有资,屋乌之爱,感佩无涯矣。专此奉达,余容再叙。不宣。贾政看完,笑道:“这里正因人多,甄家倒荐人来,又不好却的。”叮咛门上:“叫他见我。且留他住下,因材利用便了。”门上出去,带进人来。见贾政便磕了三个头,起来道:“家老爷请老爷安。”本身又打个千儿说:“包勇请老爷安。”贾政回问了甄老爷的好,便把他高低一瞧。但见包勇身长五尺有零,肩背宽肥,浓眉爆眼,磕额长髯气色粗黑,垂动手站着。便问道:“你是向来在甄家的,还是住过几年的?”包勇道:“小的向在甄家的。”贾政道:“你现在为甚么要出来呢?”包勇道:“小的原不肯出来。只是家爷再四叫小的出来,说是别处你不肯去,这里老爷家里只当原在本身家里一样的,以是小的来的。”贾政道:“你们老爷不该有这事情,弄到如许的地步。”包勇道:“小的本不敢说,我们老爷只是太好了,一味的至心待人,反倒招出事来。”贾政道:“至心是最好的了。”
贾政才下衙门,正向贾琏问起拿车之事。贾琏道:“今儿门人拿帖儿去,知县不在家。他的门上说了:这是本官不晓得的,并无牌票出去拿车,都是那些混帐东西在外头撒泼挤讹头。既是老爷府里的,我便立即叫人去追办,包管明儿连车连东西一并送来,如有半点差池,再行禀过本官,重重处治。现在本官不在家,求这里老爷看破些,能够不消本官晓得更好。”贾政道:“既无官票,到底是多么样人在那边捣蛋?”贾琏道:“老爷不知,外头都是如许。想来明儿必然送来的。”贾琏说完下来,宝玉上去见了。贾政问了几句,便叫他往老太太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