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正为此也。“一面说,一面又至一间房前,只见炕上有个纺车,宝玉又问小厮们。”这又是甚么?“小厮们又奉告他原委。宝玉传闻,便上来拧转作耍,自为风趣。只见一个约有十七八岁的村落丫头跑了来乱嚷。”别动坏了!“众小厮忙断喝劝止。宝玉忙丢开手,陪笑说道。”我因为没见过这个,以是试他一试。“那丫头道。”你们那边会弄这个,站开了,我纺与你瞧。“秦钟暗拉宝玉笑道。”此卿大成心趣。“宝玉一把推开,笑道。”该死的!再胡说,我就打了。“说着,只见那丫头纺起线来。宝玉正要说话时,只听那边老婆子叫道。”二丫头,快过来!“那丫头闻声,丢下纺车,一径去了。
走未几时,仍又跟上大殡了。早有前面法鼓金铙,幢幡宝盖:铁槛寺接灵众僧齐至。少时到入寺中,另演佛事,重设香坛。安灵于内殿偏室当中,宝珠安于里寝室相伴。内里贾珍接待一应亲朋,也有扰饭的,也有不用饭而辞的,一应谢过乏,从公侯伯子男一起一起的散去,至未末时分方才散尽了。内里的堂客皆是凤姐筹措欢迎,先从显官诰命散起,也到晌午大错时方散尽了。
不一时,只见从那边两骑马压地飞来,离凤姐车不远,一齐蹿下来,扶车回说:“这里有下处,奶奶请歇换衣。”凤姐急命请邢夫人王夫人的示下,那人返来讲:“太太们说不消歇了,叫奶奶自便罢。”凤姐听了,便命歇了再走。众小厮听了,一带辕马,岔出人群,往北飞走。宝玉在车内急命请秦相公。当时秦钟正骑马跟着他父亲的轿,忽见宝玉的小厮跑来,请他去打尖。秦钟看时,只见凤姐儿的车往北而去,前面拉着宝玉的马,搭着鞍笼,便知宝玉同凤姐坐车,本身也便带马赶上去,同入一庄门内。早有家人将众庄汉撵尽。那庄农夫家无多房舍,婆娘们无处躲避,只得由他们去了。那些村姑庄妇见了凤姐,宝玉,秦钟的品德衣服,礼数款段,岂有不爱看的?
水溶见他说话清楚,辞吐有致,一面又向贾政笑道:“公子真乃龙驹凤雏,非小王活着翁前冒昧,将来。雏凤清于老凤声',未可量也。”贾政忙陪笑道:“犬子岂敢谬承金奖。赖蕃郡余祯,果如是言,亦荫生辈之幸矣。”水溶又道:“只是一件,公子如是资质,想老太夫人,夫人辈天然钟爱极矣,但吾辈后生,甚不宜钟溺,钟溺则未免荒失学业。昔小王曾蹈此辙,想公子亦一定不如是也。若公子在家难以勤奋,无妨常到寒第。小王虽鄙人,却多蒙海上众名流凡至都者,未有不另看重目。是以寒第高人颇聚。公子常去谈闲谈会,则学问能够日进矣。”贾政忙躬身承诺。
却说凤姐等又过一日,次日方别了老尼,着他三今后往府里去讨信。那秦钟与智能各式不忍分离,背后里多少幽期密约,俱不消细述,只得抱恨而别。凤姐又到铁槛寺中照望一番。宝珠执意不肯回家,贾珍只得派妇女相伴。后回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