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低男女人等不知传进贾政是何休咎,都在外头探听,一见贾政回家,都略略的放心,也不敢问。只见贾政忙忙的走到贾母跟前,将蒙圣恩豁免的事,细细奉告了一遍。贾母虽则放心,只是两个世职革去,贾赦又往台站效力,贾珍又往海疆,不免又哀痛起来。邢夫人尤氏闻声那话,更哭起来。
只见那两人悄悄的说道:“这来的就是阿谁贾大人了。”包勇听了,内心挟恨,趁了酒兴,便大声的道:“没知己的男女!如何忘了我们贾家的恩了。”雨村在轿内,听得一个“贾”字,便留意旁观,见是一个醉汉,便不睬会畴昔了。那包勇醉着不知好歹,便对劲洋洋回到府中,问起火伴,知是方才见的那位大人是这府里汲引发来的。“他不怀旧恩,反来踢弄我们家里,见了他骂他几句,他竟不敢答言。”那荣府的人本嫌包勇,只是仆人不计算他,现在他又在外肇事,不得不回,趁贾政无事,便将包勇喝酒肇事的话回了。贾政此时正怕风波,听得家人回禀,便一时活力,叫进包勇骂了几句,便派去看园,不准他在内行走。那包勇本是直率的脾气,投了主子他便赤忱护主,岂知贾政反倒叱骂他。他也不敢再辨,只得清算行李往园中看管灌溉去了。未知后事如何,下回分化。
话说贾政进内,见了枢密院各位大人,又见了各位王爷。北静霸道:“本日我们传你来,有遵旨问你的事。”贾政即忙跪下。众大人便问道:“你哥哥交通外官,恃强凌弱,纵儿聚赌,侵犯良民妻女不遂逼死的事,你都晓得么?”贾政回道:“犯官自从主恩钦点学政,任满后检察赈恤,于上年冬底回家,又蒙堂派工程,后又往江西监道,题参回都,仍在工部行走,日夜不敢怠惰。一应家务并未留意伺察,实在胡涂,不能管束子侄,这就是孤负圣恩。亦求主上重重定罪。”北静王传闻转奏,未几时传出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