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要过生日,贾母爱好宝钗的慎重,又是她来后的第一个生日,就拿出私房银子二十两,让凤姐儿预备酒、戏。凤姐儿打趣说:“老祖宗给孩子们做生日,不管如何,谁还敢争?找出这二十两霉烂的银子,意义还是叫我们赔上,只是扳连我们。谁不是你白叟家的后代?莫非将来只要宝兄弟顶你上五台山?这是够酒的?够戏的?”满屋人都笑起来。贾母笑骂:“我也算会说话的,如何说不过这猴儿?你婆婆也不敢跟我顶撞,你就跟我‘邦’啊‘邦’的。”“我婆婆也是一样疼宝玉。我也没处伸冤。”当晚,大师来跟贾母道晚安,贾母问宝钗爱听甚么戏,爱吃甚么东西?宝钗知贾母爱热烈,爱吃甜烂的东西,就按贾母常日喜好的说了。次日,大家都给宝钗送去贺礼。
这一天,宝玉闷在房中,或看书解闷,或胡涂乱抹,也不使唤世人,只叫四儿使唤。到了早晨,喝了几杯酒,一人对灯,更觉败兴。他既怕此次今后,她们越来越劝他,又拿不出少爷的架子镇住她们,就只当她们死了。他命四儿烹茶,拿出庄子的《南华经》,读到外篇《胠箧》一则,似有所悟,趁着酒兴提笔今后续,宣称要焚“花”散“麝”,粉碎宝钗的仙颜,灰灭黛玉的灵魂,方消心中气。写完,掷笔睡下,天明醒来,见袭人和衣睡在被上。他早把明天的事忘到脑后,推袭人说:“起来好好睡,谨慎冻着。”
无我原非你,从他不解伊。肆行无碍凭来去。茫茫着甚悲愁喜,纷繁说甚亲疏密?畴前碌碌却因何?到现在,转头试想真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