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了自家府邸,还不等进门呢,便听下人忐忑不安的禀报说:家里来了两位龙禁卫的军爷,已经侯了小半个时候了。
“这可如何是好?!”
也幸亏朝廷施助的还算及时,不然没准儿真会闹出民变来。
这到底是广德帝成心,要慢慢减弱勋贵的影响力呢,还是纯真的,只想肃除勋职与实职的弊端罢了?
因而他忙也表决计道:“我兄弟二人如有出头之日,绝忘不了大人的种植!”
“大人。”
当然,对于那些顶级世家而言,影响倒不算太大,毕竟那些家属不是有大佬在朝堂上撑着,就是宫中有朱紫搀扶,别说是头上顶着虚衔,即便是个白身,也一样能横行无忌。
鹿鸣宴过后,连续有十余名举子上门拜访,与他建立下了‘师徒’名分。
“大人。”
新任的总督凡是不是个傻子,就不会主动插手顺天府内部的琐事,最多也就是在触及大政目标时,以上峰的名义要求顺天府共同罢了。
眼下既然要把哀鸿迁归去安设,天然得给些长处――哪怕只是名义上的长处,才好停歇河北官民气中的愤懑。
“应当已经定下来了吧。”
不过这兄弟二人的才具、操行都还过得去,身上又没有太多的牵涉,如果施以恩德,今后倒也能当个助力。
而巡防营论职位虽差了些,但搭上神武将军家的小衙内,再有孙绍祖这个四品参将照顾着,今后凡是立下些功绩,还怕升不了官儿?
孙绍宗因此便问起了,他们两个现在在龙禁卫的处境。
但考虑到身为四品府丞的贾雨村,招揽的门徒也不过堪堪与他齐平,这个成绩便足以令人侧目了。
周达走后,孙绍宗又细心翻看了那邸报一遍,发明除了河北改直隶这桩大事,军队里仿佛也在酝酿着一些鼎新。
孙绍宗盯着那邸报研讨了好久,最后终究得出了一个结论:不管如何,都不关本身鸟事!
本来他是在担忧这个。
上半部分首要会商的是,河北哀鸿回迁以后的安设办法;下半部分却俄然话锋一转,切磋起了将河北升格为直隶省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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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似没甚么鸟用,实际上倒是减弱了中低层勋贵们的权势――起码再想靠着勋衔去恐吓人,就没那么轻易了。
果不其然,分宾主落座以后,卢剑星并没提起钱宁之事,只说那秦克俭因为涉嫌包庇下属,已然丢官罢免,被放逐到了云贵山区。
此人数看着仿佛不如何样,比起主考官一下子收纳一百三十八王谢徒,更可说是六合之别。
却说玄月十八这日,孙绍宗按例正在刑名司办公,就见周达捧着份邸报,仓促自内里出去,还不等站稳脚根,便急道:“大人,您快瞧瞧这新出的邸报!”
不细问的话,压根分不清楚究竟是实职,还是勋爵。
这般想着,孙绍宗便道:“明儿我约了神武将军家的小衙内吃酒,你们兄弟闲着也是闲着,无妨跟我一起畴昔耍耍如何?”
孙绍宗稍觉有些惊奇,按说钱宁已然是死无对证,以秦克俭的聪明,应当不会让人抓到实锤才对。
这么做八成是为了安抚河北宦海的不满情感。
顺天府毕竟不比别处,天子脚下鱼龙稠浊,权力一定比得上浅显府衙,费事之处却要多了十倍不止。
周达一听这话,倒是顿足捶胸道:“河北若当真改成直隶,我们顺天府也是要划归直隶总督统领的,届时五品以下官员出缺,可都要由总督府遴选奏批!”
这倒是成心牵线搭桥,让他们跳槽到巡防营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