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那些木料商怎肯承诺?”平儿颤声道:“如果用老爷的名头,去……去威胁那些木料商,可千万使不得!”
以此推论,天然就更见不得孙绍宗这等外男了。
她奋力挣出一只胳膊,指着正对窗户的土山道:“瞧见那山顶的帐篷没,二奶奶就在哪儿帐篷底下守着呢!如果有人往这边儿来,她便会先把人截住,再让婆子们撤了帐篷示警。”
“谁说要中饱私囊了?”
只不过是想聊一聊发财的买卖罢了,正儿八经让几个婆子陪着,劈面锣劈面鼓的谈一谈,又有甚么打紧的?
“谁哄你了。”
孙绍宗也细心清算了一番,又等那大量充血的处所,好不轻易硬化下来,便也筹办装成没事人普通,分开这是非之地。
这还筹办的挺充分!
说到这里,平儿又从袖子里摸出把钥匙来,道:“西南那边儿有道小门,常日都是上了锁的——若真有人来,我就从那侧门溜出去,你只说是在此闲逛便是。”
“哈哈……我要说的,天然不是这等笨体例!”
平儿见他自傲实足,便也放下心来,忙提着裙角出了院子,直奔侧门而去。
孙绍宗四下打量了一番,见贴墙根儿摆着两张太师椅,便用脚尖勾了一张到窗前,拥着平儿往上面一坐,既便利高低其手,又能够随时察看劈面山顶的环境。
平儿虽被挑逗的够呛,可到底是做了几年女管家的,当即便点头娇声道:“这又得雇人砍木头,又得山山川水的往海边儿运,也不知要用到多少人力!”
那帐篷孙绍宗来时便瞧见了,内里轻烟渺渺的仿佛正在野炊——却不想竟是王熙凤在哪儿巡查站岗。
“说穿了也简朴的很。”
平儿喘了口气,缓过那阵儿失神,便忙警告道:“这可不成,老爷夙来最是铁面忘我,万不肯做那中饱私囊的事儿!”
话说总抱着平儿这么傻站着,也不是悠长之计。
孙绍宗飒然一笑:“放心吧,她会选我的!”
“你可千万别招他!”
“这……这又是为何?”
忙减了些力道,这才持续道:“那些没干系、或者干系不敷硬的贩子,天然统统都要亲力亲为——可二嫂子是甚么身份,用的着赚这等辛苦钱?”
可他与王熙凤又不是没照过面。
平儿坐在孙绍宗腿上,只觉热乎乎的慰贴,那鼻音更加娇憨的不成模样。
“王太尉为了筹建海军,连茶叶专卖的主张都想出来了,你感觉他会跟那些木料贩子一手交货一手交钱?怕是压上一年半载,都是轻的!”
谁知刚到了院门口,便见两人排闼而入,却鲜明恰是李纨主仆!
“嗯。”
她略略攒了些力量,又道:“再说想把这条条框框理顺了,少说都要两三年时候,到时候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孙绍宗哈哈一笑,手上略重了些,便弄的平儿嘤咛不已。
平儿也被他玩弄出了满腔的春情,昔日里那脆声的嗓子,似是被堵了些糖浆一样,尽是甜腻与娇憨:“你当我就不想那事儿么?可二奶奶当真就在四周!”
孙绍宗嗤鼻道:“到时候甚么名头都不消打,只要把白花花的银子摆出来,那些木料商就会哭着喊着,把好木料卖给我们!”
平儿揣摩了半响,也感觉这事大有可为,正待扣问孙绍宗筹办如何分账,又如何确保王熙凤不会甩了他,另寻旁人合作。
孙绍宗手上的行动一滞,不过顿时便又活泼起来,嘴里嘿嘿笑道:“还想唬我?二嫂子若真在四周,为甚么不干脆亲身出面——她总不会是用心想拉拢我们俩,好听一听墙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