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哈哈一笑,手上略重了些,便弄的平儿嘤咛不已。
她略略攒了些力量,又道:“再说想把这条条框框理顺了,少说都要两三年时候,到时候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嗯。”
孙绍宗手上的行动一滞,不过顿时便又活泼起来,嘴里嘿嘿笑道:“还想唬我?二嫂子若真在四周,为甚么不干脆亲身出面——她总不会是用心想拉拢我们俩,好听一听墙角吧?”
平儿喘了口气,缓过那阵儿失神,便忙警告道:“这可不成,老爷夙来最是铁面忘我,万不肯做那中饱私囊的事儿!”
说到这里,平儿又从袖子里摸出把钥匙来,道:“西南那边儿有道小门,常日都是上了锁的——若真有人来,我就从那侧门溜出去,你只说是在此闲逛便是。”
孙绍宗嗤鼻道:“到时候甚么名头都不消打,只要把白花花的银子摆出来,那些木料商就会哭着喊着,把好木料卖给我们!”
“谁哄你了。”
孙绍宗道:“我前些日子见邸报上说,王太尉要造数百只大小战舰,光上好的木料就不晓得要用多少,这买卖可说是稳赚不赔,你家二奶奶何不去掺上一脚?”
平儿听了孙绍宗的质疑,无法的叹了口气:“可前些日子他们佳耦吵嘴时,二爷本身做了混账事儿不检验,竟还反咬了二奶奶一口!”
平儿一听这话,急道:“眼下伉俪俩便势同水火似的,若再添了这一桩由头,那白眼狼不定如何折腾我们呢!”
“之前见上一见倒是没甚么。”
她当即吓得花容失容,仓猝清算了衣裳,向外急奔,只是跑到了院门口,却又停下了脚步,转头游移道:“如果二奶奶得了你的主张,却去找旁人……”
顿了顿,又嬉笑道:“他如果晓得你们大老爷的心机,却不知又会是如何反应。”
“你可千万别招他!”
谁知刚到了院门口,便见两人排闼而入,却鲜明恰是李纨主仆!
谁知便在此时,孙绍宗身子俄然一僵,紧接着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劈面山上道:“那帐篷仿佛被拆掉了!”
“说穿了也简朴的很。”
她奋力挣出一只胳膊,指着正对窗户的土山道:“瞧见那山顶的帐篷没,二奶奶就在哪儿帐篷底下守着呢!如果有人往这边儿来,她便会先把人截住,再让婆子们撤了帐篷示警。”
那帐篷孙绍宗来时便瞧见了,内里轻烟渺渺的仿佛正在野炊——却不想竟是王熙凤在哪儿巡查站岗。
“王太尉为了筹建海军,连茶叶专卖的主张都想出来了,你感觉他会跟那些木料贩子一手交货一手交钱?怕是压上一年半载,都是轻的!”
平儿虽被挑逗的够呛,可到底是做了几年女管家的,当即便点头娇声道:“这又得雇人砍木头,又得山山川水的往海边儿运,也不知要用到多少人力!”
却说目送平儿分开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