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贼人行刺!”
孙绍宗和徐创业一个船上一个船下,听了这话却都有些傻眼――方才两人还巴巴的揣摩着,要如何给许泰遮风挡雨呢,哪成想他竟然早就已经认怂了!
可就算不讲究个先来后到,夫役们收了人家的定钱,也断没有先给旁人卸货的事理。
孙绍宗与徐创业坐在茶棚里,瞧着这热火朝天的一幕,身上也不由生出些燥意来。
此时船埠上常驻的巡防营官兵,也已经闻讯飞奔过来,远远的瞧见是徐创业与人抵触,更是拼了命的呼喊着,让那些水兵们放动手里的兵刃,乖乖束手就擒。
没等胖百户把‘王太尉’三字吐全,孙绍宗一脚便踩的他直翻白眼,又俯下身嘲笑道:“你这厮竟然还敢提起王太尉!本官虽无缘得见太尉大人尊面,但与太尉大人的半子倒是友情匪浅,故而晓得王太尉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打着他的名头行商贾之事!”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那胖百户足足转了两圈半,又左脚绊右脚的倒在地上,哼哼唧唧了好半天,都没能缓过劲来。
“邵宗兄,千万别难为他们。”
“公然霸道的紧,怪不得能把马兴毅挡归去呢。”
孙绍宗与徐创业对视了一眼,都晓得是许泰到了,因而忙起家向着船埠迎去――至于那茶钱,自有小厮卖力结算。
‘这’了半响,他忽又转头瞪眼那胖百户,咬牙切齿的骂道:“直娘贼,这特娘就是你们说的护送?!”
胖百户那跟得上他这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愣怔半响,目睹孙绍宗再一次抬脚踩过来,才仓猝道:“你们还愣着干吗,快把许知州喊出来啊!”
徐创业抬头灌了一碗茶水,嚼着茶叶梗含混不清的道:“这南来北往的鸟官都得好生对付着,就连那有钱的狗大户,也不好等闲获咎,整日里迎来送往的哪像是甚么武将?活脱就是窑子里的老鸨!”
“百户大人!”
那十几个水兵,现在被二十几个巡防营官兵团团围住,早没了喊打喊杀的勇气,一听这话,倒有大半又跑回了船上,自舱底请出个瘦竹竿也似的高个来。
孙绍宗向徐创业一笑,脚下紧赶几步到了近前,照准那打人的胖百户,二话不说就是一耳光抽了上去!
谁知许泰却忙叫道:“我眼下这副模样,是因为广德九年伤了底子,却与他们两个没甚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