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梧桐一听这话,那神采顿时便沉了下去。
却说两人在这里高谈阔论,上面天然有人喊了店家,筹划着让孙绍宗入住。
那堆栈老板急的直顿脚:“大人,使不得、这可千万使不得……”
却说官船泊岸以后,因孙绍宗临时还不晓得,此次食宿是如何安排的,便叮咛随行的属吏、侍从们在船上候着,单独一人先去了总督府衙门递牌子。
话音未落,身边几个彪形男人便都哈哈大笑起来。
再加上孙绍宗又是如此年青,一瞧就晓得必然是个有根脚的,故而赵梧桐言语之间,便老是带着三分恭维之色。
因是这一起上顺风顺水,孙绍宗乘坐的官船早上从大通桥船埠解缆,约莫刚过响午不久,便到了津门府三岔河口四周。
说着,他又扬声道:“来人,去把那些不长眼的东西给我轰出来!”
“好大的口气!”
谈笑间,两人便又出了总督府,就见大门外早就备好了两顶蓝呢肩舆。
那些衙役们却那里肯理睬他?
孙绍宗哈哈一笑:“别忘了这前面另有句:恶贯充斥,附郭都城――你们上面也就是督抚加上两司,我们顺天府头上的婆婆奶奶,但是比乞丐身上的虱子还要多些!”
起码三岔河口船埠上的脏乱程度,就比大通桥差了不止一筹,和扬州、南京等以水运闻名的州府,就更是难以相提并论了。
但顺天府治中毕竟算是半个京官,比普通的处所官又要金贵很多。
虽说上面有总督府和三司衙门压着,可他好歹也是府衙的二老爷,此次又是打着总督府的名义行事,哪曾想到包下堆栈,竟还敢擅自转租给别人?
幸亏堆栈离总督府不远,约莫也就半刻钟的路程,等跨过那堆栈的门槛,赵梧桐便好似卸去了心头大石,再次与孙绍宗谈笑风生起来。
只是半响以后,那店家却畏畏缩缩的上前,苦着脸道:“赵大人,那东跨院中午时刚被人占了去,您看是不是给这位大人,别的换个院落……”
“嗯?!”
“实在真要提及来,我们津门府上至知府大人,下至百姓百姓,可都盼着这总督府早点挂牌呢。”
眼下既是大周朝,天然没有永乐大帝出场的机遇,更没有‘靖难之役’产生。
作为新兴的北方重镇,津门府称得上是活力兴旺,但呼应的,办理上不免显得有些疏松。
顺带一提,以上批评都是孙绍宗在船埠上踩到鸭屎以后,有感而发。
“唉~要不都说三生作歹,附郭省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