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人敢靠近,孙绍宗天然也不会华侈这路上的时候,因而边走边查问起了那两个俘虏。
是以除了少数人以外,绝大多数都呼应了周儒卿‘杀到外洋、列土封疆’的大话。
孙绍宗二话不说催马赶上,前面几个亲兵听到马蹄声,迷惑的转头望来,就见他暴露牙齿森然一笑,右手仓啷啷拔出单刀,匹练也似的扫了畴昔!
此时听他问起,天然不敢有半分欺瞒。
“这倒不消。”
亲兵们见周儒卿如此,便更感觉他宠遇乡党,是个值得跟从的‘主公’,本来有那三心二意,只因心胸害怕才承诺出海的,也都添了几用心甘甘心。
不提堆栈里的世人如何反应。
不是他自吹自擂,凡是晓得他名声的人,应当都不会以为,单凭二十几个官兵就能礼服他。
而后周儒卿一面令人四下里谨防死守,一面又从臬司衙门弄来很多年青女子,宣布入夜之前任由兄弟们轮番亵玩……
那腔子里的热血还在狂喷,那苍茫的人头尚在半空中飞舞,孙绍宗却已然催马撞入了人群当中,手中单刀高低翻飞,转眼又收割了五六条性命!
而周儒卿倒也没有难堪那些不肯就范的,只是命人把他们临时监禁在后院,言说早晨出海之前,便放他们自在分开。
孙绍宗这才开口厉喝了一声,然后又催马赶向了四散奔逃的官兵。
要晓得这支步队一共也才二十来人,如何经得起这等搏斗?!
只是他再如何生猛,毕竟兼顾乏术,杀了六个、俘虏两个以后,还是逃了四五人。
真要让周儒卿得了逞,朝廷颜面扫地自不消多说,那朝鲜国究竟会如何反应,可就难以预感了。
“给我闭嘴!”
而这亲兵队本就是被他用银子喂饱了的,常日里也没少参与各种违法乱纪的事,又都晓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理。
再往深了想,周边的番国本就蠢蠢欲动,如果以事起了连锁反应……
这贾百户还真能胡揣摩。
有火器、弓弩襄助,再加上这三艘大型战船,充足周儒卿纵横海上了!
成果只能说是‘极不悲观’,本来孙绍宗还深思着,如果总督府的亲兵都被蒙在鼓里,并不晓得周儒卿此后的筹算,或答应以借此扰乱对方的军心。
吼声未完,他左边半边肩膀,便连同脑袋一起落到了地上!
“这倒还没有,因我们几个领命去骗那朝鲜使臣入瓮,葛岩队长亲身承诺过,要等我们返来再分……再分女人。”
何况贾善尧带着四个部下赶过来时,应当也曾路过总督府,若周儒卿真的成心对于孙绍宗,必定也会重视到这一点!
孙绍宗目睹追之不及,便干脆摈除着两个俘虏,原路返回了堆栈当中。
“那些跑船的?葛岩队长倒是说过,等兄弟们尝完了头汤,便恩赐他们些残羹剩饭,今后大师便也都是‘同靴兄弟’了,到了海上好相互照顾着些。”
孙绍宗略一沉吟,俄然问道:“安设朝鲜使团的别馆,是不是也在这个方向?”
可既然不是来抓本身的,这些亲兵的目标又会是甚么呢?
要晓得这但是彼苍白日,这当街砍的人头滚滚,自是瞒不过老百姓的耳目,故而路上的行人听着风声,早逃了个一干二净,只那门窗前面、院墙之上,暴露一双双猎奇又惊骇的眼睛。
说不得还能去那东南本地,与倭寇们分上一杯羹!
“跪地免死!”
孙绍宗喝止了他,等那大声呼喊的项家家仆出去,细心向起扣问清楚,确认在衙门口堆积的兵士只要二十几人,并且未曾照顾火器、弓弩以后,心下便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