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鸳鸯滚滚不断道:“你熄灯的时候,我正要喊你!你藏在花丛里的时候,我便藏在不远处的树后!你是如何出来的,那二楼又是甚么时候吹的灯,我都瞧的一清二楚!”
目睹平儿脸上透着怠倦之色,一问才晓得她已经足足守了四天,虽说睡觉用饭都没担搁,精力头却熬的半点不剩。
没何如,只得乖乖离了怡红院,筹办回本身的下处歇息一夜。
鸳鸯倒是硬拉着她,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这才疾言厉色的道:“我吓你?是你把我吓死了才对!我是万没想到,你竟敢做下这等要命的胡涂事儿!”
“别跟我客气……”
两人这里正相互争论不下,冷不丁门外俄然又走进一人来,大包大揽道:“行了,你们两个不消争了,早晨我在这儿盯着就成!”
鸳鸯忽的从袖筒里取出一串钥匙来,嘲笑道:“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那孙二郎也不是个好东西,在我面前装的没事儿人一样,觉得我瞅不见他那鼓囊囊的一坨东西么?!”
“老太太最是体贴人,晓得我是替你守夜,指定没有二话!”
先到东厢查探宝玉的环境,见他那边女人、丫环挤的满坑满谷不说,乃至另有几个宫里来的女官服侍着――屋里几近都要插脚不下了,也实在没甚么好担忧的,她便又去了西配房里。
“可前几日在怡红院里,她当着世人的面,竟不管不顾的,直往那孙二郎怀里扎!贴的那是要多近就有紧!”
这串钥匙实在王熙凤的,不过一贯由平儿代为保管。
有诗……
吱呀~
她固然对贾琏早就死了心,更不在乎贾琏与甚么人私通,可这两个没脸子的货,偏要在她床上乱搞,还口口声声的咒王熙凤早死,这就让平儿心生不忿了。
大师貌似不喜好看诗。
至于那堂屋,眼下倒是没人敢胡乱靠近。
平儿心下有些迷惑,把那灯笼挂在树上,谨慎翼翼的凑到了窗户底下,就听内里一个妇人放荡的娇笑着:“多早你那阎王老婆咽气儿了才好,也免得你整日偷偷摸摸,好好一个二爷,倒像是个家贼似的。”
因一向就惦记取‘功德’,孙绍宗决计没留人在楼里服侍,故而将平儿引出来以后,便毫无顾忌将那娇憨的身子揉进了怀里。
昨儿在缀锦楼上,平儿实在也发明这钥匙不见了踪迹,只是当时衣服都已经被扒光了,却那里还顾得上寻甚么钥匙?
“听不明白?”
看看摆布无人,平儿干脆把那灯笼熄了,又用心选那偏僻巷子,偷偷摸摸的绕到了缀锦楼下,拾起颗小石子,照准二楼寝室的窗户丢了上去。
平儿是完整慌了,颤声道:“你……你都瞧见甚么了?”
又听贾琏无法道:“她死了,另娶一个也是这般,又能如何样呢?”
前面各种,平儿倒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回身取了灯笼,又悄默声的出了院门。
丢完以后,她却又仓猝躲到了花丛里。
呃~
到了西厢这头,倒是婆子和管事媳妇儿居多,本来还应当有个李纨在这里盯着,只是昨早晨在家‘感了风寒’,今儿实在是来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