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这才作罢,又啐了那两个婆子一脸唾沫,这才咬着银牙进到了院里。
“回老祖宗的话!”
薛蟠牛眼一瞪,正待反唇相讥,就见门帘子一挑,王熙凤迈步从内里出去,嘴里嘲笑道:“先不管他是在帮谁说话,我只问你,文龙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
他这一跪,王熙凤和贾宝玉也便站不住了,忙也跪在地上劝贾母收回成命。
王熙凤兀自感觉不敷解恨,还待叮咛再打,平儿忙道:“奶奶,毕竟是在老祖宗家门口,真要闹腾起来,怕不如何合适!”
没何如,贾家世人也便只好带着十几个伤员,灰溜溜的回了宁荣二府。
说着,又回身对着贾琏拱了拱手:“琏二哥,我自问平日里也未曾获咎过你,本日你怒冲冲找到望江楼,却不知究竟所为何事?”
贾琏将头一偏,有目光灼灼的盯着贾宝玉问:“到底我是你哥哥,还是那孙二郎是你哥哥?!”
“孙二哥如何来了?”
“孙二哥到了?!”
但贾琏听了这话,心下倒是不舒畅的紧。
她便抬手一指,喝令道:“来人啊,给这两个不开眼的东西长长记性!”
薛蟠见这满屋子人都跪了下来,倒不好单独站着,便也不情不肯的跪了下来。
贾母忙起家虚扶了一把:“好孩子,起来、快起来!”
说话间,一个高大魁伟的身影便跨过门槛,大踏步到了厅中,开朗的拱手道:“孙绍宗见过老祖宗!”
贾母和颜悦色的道:“你若不是为了保全那些人的性命,又怎会中了人家的骗局?这事儿本就怪不到你头上,莫要再苛求本身了,快起来吧。”
贾琏本来正满心痛恨,瞅谁也不平的当口,听了贾母这番话,那脊梁骨和心肠却同时软了,又是惶恐又是惭愧的跪回了地上,垂首道:“老祖宗,都是孙儿们闯的祸,如何……如何就要动到您的东西?”
贾宝玉本就钦服孙绍宗的才气,天然不会感觉有甚么。
等薛蟠到了内里,贾琏便也跪的有些不循分起来,心中暗道那孙绍宗出去以后,本身若还是跪在地上,岂不是平白失了面子?
世人皆是沉默以对,好半晌贾母方问了句:“珠儿媳妇,你此时找过来,莫不是有甚么事要说?”
而前任凭贾宝玉将那赔罪报歉的话,车轱轳似的说了很多遍,赵国舅也只是冷着一张脸并不搭腔。
碰~
但中间薛蟠和贾宝玉听了,却纷繁点头:“那里来的甚么狡计?忠顺王是俄然赶到,事前又……”
“唉~”
耳听得孙绍宗这一番话,正与本身的思念相合,贾母不由赞道:“怪不得孙大人能在弱冠之年便名动宦海,这心机之周到,真是令我这两个孙儿汗颜啊。”
却说王熙凤心下转冷,那丹凤眼微微一眯,细心辩白了一下,见门前那两个多嘴的,并非是贾母身边的得力人物,只不过是浅显的粗使婆子罢了。
王熙凤毕竟内心还存着些伉俪之情,见他说话间目呲欲裂,明显心中也是羞怒到了顶点,一时便也不忍再说些甚么了。
李纨忙道:“本来我是想看兰儿如何的,谁知在内里撞见了孙大人,便替他出去通禀一声。”
却说贾琏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听薛蟠句句都在回护孙绍宗,不由得心下便也恼了,将身板一挺,梗着脖子忿忿然诘责道:“薛大头!你到底得了那孙绍宗甚么好处,怎得句句都是在帮他说话?!”
最后他俄然想起贾母在场,便忙拱手道:“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