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一缩脖子,不过想到方才的事情,又立即挺直了身板,委曲道:“姨父,昔日我欺负了旁人,您经验几句倒也罢了,可今儿是我被人欺负了,您怎得还打我?”
“这个……那甚么……”
孙绍宗倒也不跟他客气,扯着他直接钻进了劈面的胡同,看看摆布无人跟上,这才正色道:“说吧,你方才到底是因为甚么,触怒了那葛孝贤?”
“贤侄言重了,我这内侄定也有不当之处。”
却本来这憨货奉母命前来记念葛侍郎,到了灵堂里奉上丰富的极品,正巧轮到那葛孝贤出来报答,薛蟠这厮目睹人家一身孝服白里透俏,不觉便动了淫心。
“说实话!”
薛蟠昂开端,亮出了脖子上的几道血痕,夸大的道:“我美意安抚了那葛二几句,谁知那厮不但不承情,反而疯了似的冲上来乱挠――您要不信,这满院子的人都能给我作证!”
讨厌男男之事……
特地装了门锁和窗帘的寝室……
孙绍宗目光一厉,那薛蟠便打了个寒噤,再不敢坦白甚么,忙将刚才产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刚重视到消息,固然晚了些,但还是借第半夜加九寨沟祈福一下吧。】
贾政却还是不给他好脸,呵叱道:“事情既然已包办完了,你还不从速回府,免得你母亲顾虑!”
欲言又止……
贾政闻言,忙四下里扫了扫,见并无一人出来辩驳此话,心中顿时结壮了很多――他只怕薛蟠在理取闹,却并不担忧他会吃甚么大亏。
脑海中一段段信息缓慢的分化组合,下一秒孙绍宗猛的推开薛蟠,一阵风也似的冲进了葛府!
当即便开口挑逗了几句,想要和葛孝贤搭上干系。
“葛贤侄。”
“姨父说那里话!”
薛蟠顿时又叫起了屈:“因葛侍郎平日里非常照顾薛家的买卖,以是娘才让我过来记念一下――我又不是傻子,干吗要说那不入耳的?”
竟然是为这类事?
随即那葛孝瑞又忙上前向贾政躬身一礼,道:“舍弟悲忧过分,乃至一时言行无状,我这里先替他向薛公子赔个不是,还请世叔看在先父面上,莫要与他普通计算。”
目睹葛家兄弟已经揽下了任务,贾政便也就坡下驴,与葛孝瑞客气了两句,然后领着薛蟠又仓促的出了葛府。
薛蟠跳脚道:“旁人倒也罢了,俺哪敢乱来孙二哥?”
孙绍宗紧皱着眉头,顺势今后退了半步。
听他口中淫词秽语不竭,损人阴私的腌脏话更是信手拈来,贾政一张老脸便似开了杂货铺,红里透白、白里泛青、青中又杂了几丝黑气。
是以,他才会追上来细问究竟。
使烂几根角先生……
说着,又冲孙绍宗拍胸脯道:“哥哥有话尽管问我便是,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然!”
谁知他刚筹办上马,前面便有人喊了一声。
“看甚么看!”
是羞于出口,还是……
和陈姨娘七八分类似……
“我要到那里,莫非还要提早禀报你一声不成?”
薛蟠循名誉去,就见孙绍宗也从葛府跟了出来,几步抢到近前,拱手道:“世叔,我有几句话想问薛兄弟,不知可否……”
几人仓促赶到隔壁侍郎府,便见那灵堂前围得水泄不通,正中间有一大个子被几个健仆拦腰抱臂锁住,却兀自梗着脖子跳脚痛骂,却不是薛蟠还能是谁?
孙绍宗俄然又一把扯住了薛蟠,急道:“你能肯定,那葛孝贤是个兔儿爷?”
听这话里模糊有诘责之意,葛孝贤眉头一挑,那夹枪带棒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可目光不经意扫到了孙绍宗身上,却又俄然改了主张,只把脑袋一偏,恨恨道:“没甚么,我就是看他不痛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