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仓促赶到隔壁侍郎府,便见那灵堂前围得水泄不通,正中间有一大个子被几个健仆拦腰抱臂锁住,却兀自梗着脖子跳脚痛骂,却不是薛蟠还能是谁?
孙绍宗这里沉吟不语,那薛蟠却还在没口儿的抱怨着:“老子不嫌弃他那边宽松,他竟然还……”
孙绍宗紧皱着眉头,顺势今后退了半步。
“瞧那小子的模样,就是个被人用狠了的!”
“二郎!”
薛蟠被打的有些发晕,想也不想便擎起了拳头,待看清来人竟是自家姨夫时,忙又把那拳头按在了本身头上,吭吭哧哧的憋出一句:“姨父,您……您如何在这儿?”
薛蟠昂开端,亮出了脖子上的几道血痕,夸大的道:“我美意安抚了那葛二几句,谁知那厮不但不承情,反而疯了似的冲上来乱挠――您要不信,这满院子的人都能给我作证!”
这下薛蟠可对劲了,翘着鼻子嘿笑道:“姨父,我就说我是冤枉的吧?您看……”
使烂几根角先生……
但他也晓得,这薛蟠向来是个不费心的,是以为防万一,又抬高声音问了句:“你可曾说了些甚么不入耳的?”
薛蟠跳脚道:“旁人倒也罢了,俺哪敢乱来孙二哥?”
却本来方才葛孝贤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如何瞒得过孙绍宗这双眼睛?
“当然!”
目睹葛家兄弟已经揽下了任务,贾政便也就坡下驴,与葛孝瑞客气了两句,然后领着薛蟠又仓促的出了葛府。
虽说没甚么证据,但仰仗一个老刑侦的直觉,他还是判定出葛孝贤坦白的事情,与案情必然有所关联!
薛蟠平日里最怕这个姨父,倒也不敢与他再辩白甚么,忙命下人牵了马来,就要溜之大吉。
“贤侄言重了,我这内侄定也有不当之处。”
薛蟠一缩脖子,不过想到方才的事情,又立即挺直了身板,委曲道:“姨父,昔日我欺负了旁人,您经验几句倒也罢了,可今儿是我被人欺负了,您怎得还打我?”
随即那葛孝瑞又忙上前向贾政躬身一礼,道:“舍弟悲忧过分,乃至一时言行无状,我这里先替他向薛公子赔个不是,还请世叔看在先父面上,莫要与他普通计算。”
“姨父说那里话!”
脑海中一段段信息缓慢的分化组合,下一秒孙绍宗猛的推开薛蟠,一阵风也似的冲进了葛府!
“看甚么看!”
“你还能被人欺负?”
讨厌男男之事……
贾政瞋目圆瞪,两只拳头直捏的格格作响,只恨不得将这丢人败兴的东西,就在这灵堂宿世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