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催促鲍二将马车赶到了帐篷旁,又拉着孙绍宗混入了人群当中,熙熙攘攘的去迎冯薪。
正说着,就听前面噼里啪啦爆仗声声。
忙讪讪的忙跳上车辕,冲沈炼、靳一川拱了拱手,道:“两位兄弟公事在身,孙某这里就未几打搅了――不过按端方,明天我还是要派人到镇抚司核实一下,还请两位不要介怀。”
孙绍宗和贾琏忙挑了车帘去看,便见不远处冯家门外支起了一顶大红色的帐篷,那鞭炮就是在帐篷里燃放的。
直到奔出老远,贾琏还在啧啧赞叹着那小妇人的色彩,捎带着思疑龙禁卫会不会‘中饱私囊’,先尝了那小妇人的头汤。
刚才还要豪杰救美呢,这才一眨眼的工夫,就又惦记取要去嫖人家!
鲍二这才一扬马鞭,带着依依不舍的贾琏扬长而去。
贾琏瞧见方才那一幕,却早已笑岔了气,捂着肚子直哎呦,天然顾不得理他。
孙绍宗无语的一指那大舅哥,道:“你如果再不畴昔赔个不是,你家那位舅爷怕是要带着肩舆折归去了。”
伴跟着鞭炮声,便见远处一支步队缓缓而来,个顶个都披着蓑衣斗笠,若不是当中另有白马红轿衬着,还真看不出是迎亲的步队。
瞧那腰牌不是捏造的,孙绍宗便又还给二人,随口探听道:“却不知这女子身犯何罪?”
都是妇人了,另有个毛的头汤啊?
那沈炼与靳一川对视了一眼,按说龙禁卫出的都是皇差,不该流露与外人,但考虑到孙绍宗乃是正儿八经的下属,现在又风头正劲,实在获咎不起。
忙滚鞍上马奔到了孙、贾二人近前,满面堆笑的躬身道:“这真是折煞了!我老冯何德何能,敢劳琏二爷与大人在内里候着?”
却说那冯薪目睹到了家门口,也顾不得甚么端方,催马便奔进了帐篷里,又用袖子狠狠抹去脸上的雨水,粗声粗气的骂道:“特娘的~今儿真是好大的雨,老子这都还没洞房呢,就先湿身了!”
他约莫是早有交代,一声令下,管家立即领了两个打伞的小厮来迎孙、贾二人,前面两个门子更是歇斯底里的嚷了起来:“荣国府琏二爷、顺天府孙通判到~!!”
对这位琏二爷,孙绍宗也实在无话可说了。
冯薪催马到了门前,立即有人奉上一张软弓并三支红箭。
这湿漉漉的新娘子看来是瞧不着了。
这文人的风骨啊,公然是……
那妇人当真是个好色彩的,特别此时梨花带雨更是我见犹怜!
说着,又赶紧取出腰牌,抛给孙绍宗查验。
孙绍宗听得不耐,便主动转移话题道:“琏二哥,这比来仿佛没传闻有甚么谋逆的大案啊?你可听到过甚么风声?”
得~
说着,又冲门里嚷道:“全福,你特娘的瞎了不成?还不快把琏二爷与孙大人请到主宾席上去!”
反而一拱手,客客气气的道:“鄙人龙禁卫左镇抚司骑都副尉孙绍宗,不知两位兄弟但是出的公差?如果公差,还请出示一下腰牌印信,免得闹出甚么曲解。”
却本来孙绍宗眼尖,早瞧见了他们蓑衣下龙禁卫独占的官服――而在这都城当中,敢冒充龙禁卫当街杀人的,怕是找不出几个。
虽说那‘除煞’的喜箭没有箭头,还包了一层红绒绳,却还是疼的大舅哥嗷唠一嗓子,几乎便当场翻脸。
冯薪却那还理睬的这个?
孙绍也压根没有要去救人的意义!
下这么大的雨还能放炮仗?
冯薪却背着那大舅哥一撇嘴,混不在乎的道:“有您二位在,我还怕他翻脸不成?”
冯薪扫见二人嘴脸,也忙收敛了些,在顿时满面堆笑的拱手作揖,求众来宾让出一条路来,好让肩舆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