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冲门里嚷道:“全福,你特娘的瞎了不成?还不快把琏二爷与孙大人请到主宾席上去!”
贾琏本来畏畏缩缩藏在车里,此时一见这妇人,顿是勇气倍增,探出头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嚷道:“小娘子莫怕,我们这就来救你!”
孙绍宗和贾琏忙挑了车帘去看,便见不远处冯家门外支起了一顶大红色的帐篷,那鞭炮就是在帐篷里燃放的。
忙讪讪的忙跳上车辕,冲沈炼、靳一川拱了拱手,道:“两位兄弟公事在身,孙某这里就未几打搅了――不过按端方,明天我还是要派人到镇抚司核实一下,还请两位不要介怀。”
再说……
贾琏瞧见方才那一幕,却早已笑岔了气,捂着肚子直哎呦,天然顾不得理他。
那沈炼与靳一川对视了一眼,按说龙禁卫出的都是皇差,不该流露与外人,但考虑到孙绍宗乃是正儿八经的下属,现在又风头正劲,实在获咎不起。
这文人的风骨啊,公然是……
却本来孙绍宗眼尖,早瞧见了他们蓑衣下龙禁卫独占的官服――而在这都城当中,敢冒充龙禁卫当街杀人的,怕是找不出几个。
冯薪却背着那大舅哥一撇嘴,混不在乎的道:“有您二位在,我还怕他翻脸不成?”
那妇人当真是个好色彩的,特别此时梨花带雨更是我见犹怜!
却说那冯薪目睹到了家门口,也顾不得甚么端方,催马便奔进了帐篷里,又用袖子狠狠抹去脸上的雨水,粗声粗气的骂道:“特娘的~今儿真是好大的雨,老子这都还没洞房呢,就先湿身了!”
门前众来宾闻言都是哈哈大笑,只那前面两个押车舅兄有些不悦――这两个看模样也都是读书人,不喜冯薪这等粗暴村俗的做派,也属常理。
这湿漉漉的新娘子看来是瞧不着了。
下这么大的雨还能放炮仗?
贾琏咂咂嘴,沉吟半响才不肯定的道:“或许是被义忠亲王的案子给连累了吧。”
“圈禁是圈禁了,可我传闻义忠亲王嘴硬的很,到现在都没有供出翅膀。”贾琏说着,抬高声音道:“要不是太上皇护着,陛下早对他大刑服侍了――你瞧着吧,比及太上皇龙御弃世的时候,这案子少不得还要连累一多量人呢!”
因而那沈炼便也只好含含混糊的答道:“这女人的夫家触及一桩逆案。”
啧~
那两人本来听了贾琏的呼喊,正自谨慎防备,此时听孙绍宗自报家门,仓猝又将长刀归鞘,抱拳躬身道:“下官总旗沈炼【靳一川】,见过骑都尉大人!”
伴跟着鞭炮声,便见远处一支步队缓缓而来,个顶个都披着蓑衣斗笠,若不是当中另有白马红轿衬着,还真看不出是迎亲的步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