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早已行到一家酒楼脚下,牌匾大书“春江花月楼”,来往客人络绎不断,丝竹管弦余音绕梁,香菱见笔墨这么高雅,猎奇心大起:“老……仁兄,这是甚么处所?为何有这么多女子?”
“不过本县县太爷的摊丁入亩,这体例可真是好,难为他不是一个正统出身的人也想得出来,本来我们为这个出身看不起他,可这的确是万民之福,说不得他日我等共写一篇颂赋。我们秀才碰到知县不必下跪,免除徭役,理应周旋与百姓与官吏之间,委身于孔孟之道。”
“啊……”香菱粉脸羞了个飞红,但她一个女儿家不好说甚么,低低的靠在他怀里,口不由心:“阿谁……薛大爷一家采办完了,你明儿是不是要摆水酒辞一下?”
“嗯,是应当辞的。”兴儿早已谙练的解了人家腰带,入眼便是一具发育得凹凸有致的,十六七岁少女的香体。她内里穿戴粉紫对襟中衣,裤子也是粉红色的,更让或民气花怒放,三步并作两步走的翻开蚊帐,把疆场转移到了床上。
香菱凝神深思,用心记着了。
嗯,不吹了,实在这破玩意儿并没有甚么用!
回到小院,拿青盐皂角洗漱结束,香菱心有所感,对着窗外的明月,提笔在雪浪纸上题了一首七律:“精华欲掩料应难,影自娟娟魄自寒……博得嫦娥应借问,缘何不使永团聚?”
“本来如此!县太爷真是个好人!”香菱低着头,内心却暗笑:还哄我呢,我从小被人估客养大,挨着人估客叫爹,那里不知这是甚么,不过他对我可真好,谁见过这么拿婢女当人看的?冯渊已经错失,哪儿再找一个如许的归所呢?
兴儿可没那么拘束,囫囵吞枣的啃着,有板有眼,贴上了髯毛,就像个老学究一样:“听小婢之言,看似在理,以浊兴之思,则深为有据!”
香菱非常隔心,念了一首新作,兴儿皱眉:“不可不可!这一首犯了三孤平,乃是作诗大忌!你既然用了平声入韵,虽说要一押到底,可也不能没有仄声!”
路旁进收支出的秀才们,本来是办理行李,预备转道去乡试的,俄然闻声这两位仁兄一本端庄,一秀才低声道:“这二位真是无耻啊!小弟望尘莫及!”
“对对!现在天下可贵的便是好官!”
“这……说得好!”兴儿点点头,脸上不由发红:本来我在你内心这么牛逼啊!
“兴儿,你看看这首如何样?”香菱等候他的批评,就像一名招考者等候座师的答复。
香菱看着非常粘人,见他上套,终究暴露了狐狸尾巴:“可不是嘛!老爷的诗作,连宝女人都夸呢!宝女人博学多才,我这名字便是她起的,香菱乃是初生莲藕,天生便有一股暗香……那会子史大女人过来,也被宝女人的才学所佩服,但是宝女人说,老爷才称得上是天赋呢,那你就教我作诗呗!”
“嗯……这个,贤弟啊!此地是县太爷开辟的捐献善举之地,便是挽救本县男人与女子于水深炽热当中!你看看,这些衣不蔽体的女子,多不幸哪!这些男人每天都来恩赐,多么有善心啊!这申明县太爷教养有方!都说他光风霁月,两袖清风,我看不假!”兴儿大义凛然:这是本县的赋税来源之一,不能灭尽了。
香菱满足的跟在后边,只瞥见兴儿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我要这天,再遮不了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我要漫天神佛,都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