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现在而立之年,任领侍卫内大臣,能坐上这个,也不是等闲。只是他有一软肋,大儿子。并非听不得旁人说他儿子,而是一听旁人如有贬的,便偏听偏信,只二话不说寻了儿子,又是恐吓,又是打板子,只盼儿子快快成材。这会他跪在地间,听得老母亲这番话,脑筋早就复苏了,却也只能跪着,不敢随便起来。

“哟,这可不是甚么小事,其他几家能依?”贾源迟疑着,这里头的事儿,赶明儿可就不是几个小孩玩闹的事了。这马家.....

贾赦想了想,觉的做人须刻薄。他一个小辈,子不言父过,非礼勿视,还是不要去看贾代善掉面子好了。免得哪天被抓住了,万一新仇宿恨一起算,真把他当作捡来的孩子打死,那他可没有第三条命了。

倒是贾老太太,抓起茶杯就往贾代善扔畴昔,喝道:“这天都还没黑呢,就开端胡沁,你只奉告我,又是哪个扒你耳朵说我乖孙不是。”说着,肝火更加大了:“你尽管说来,不说也罢。都是死人啊,去给我查,查明白今儿个谁又在老爷那边说了甚么。也不必带过来,直接打死便是。”

知儿莫若母,贾老太太也懒怠理他,就让他这么跪着,待到先头的丫环返来了,老太太哼了一声:“果不其然,黑了心烂了肝的东西。我贾家真是宿世不修,才娶了这毒妇,竟见不得亲儿子半点好。”

却本来,贾代善下了衙,回到家中没多久,竟听了一耳朵儿子不是,当即转头往老太太这儿来。

“宠因宫掖里,势极必先亡”贾赦一上榻,荷包摆了一堆,顺势插了一句。

祖孙三人坐在榻上一脸懵逼,这老爷(儿子)发的哪门子羊癫疯。

贾代善内心明白这事怪不得老婆,想解释,老太太却也是不听的。何况,他也有些迁怒的。因而这事儿反倒盖棺定论了。

贾老太太正要答复呢,外头丫环响了动静,说是贾代善来了。俩人只得停下话头。

无法,贾源也不能逼着孙子,只能随了他去。只是这乍喜的心肝乱跳,有些压不住,复又对老太太道:“也不知这会宴上北静王妃可透出点甚么。”

贾源待再要问,贾赦却不说了。明天暴露一点,尽够了。

好天轰隆,家门不幸啊。儿子到底对孙子做了甚么,孙子如何会有这类设法。

贾源听得这话,顺手才把贾赦放了下来,手却没松开,两人拉动手,一道坐到榻上:“我这儿听的模恍惚糊,究竟如何个事?”

看着吧,明日正逢大朝会,那些御史,只怕不把马家一系参奏到泥里,都不算完。这里头又有多少是浑水摸鱼的,另有那些是有私仇的,好处纠葛,一个萝卜一个坑,只怕又是一场大乱斗。

这一场儿子媳妇和老娘的大戏,贾赦一眼不落的看了,身为当事人,老太太才气彪悍,没有他一点用武之地。瞧瞧老太太老太爷气色尚好,也没气出弊端来,倒是贾代善还跪着。

贾代善又怒又心伤的,一时像是得了失语症,竟是一句话都说不来了。

传闻,今儿少爷饭用的少,厨下被罚了。传闻,老爷被老太爷绕着府撵着打。传闻,太太又被禁足了,中秋怕是放不出来了。

传信来讲,这北地克日来有些不承平,贾源虽是不掌兵权了,可这亲兵旧故的,总有点动静暴露来,为此非常担忧,只是有些话终归不好与老妻明说。

“我这气儿都没喘匀呢,甚么如何回事儿啊。”贾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让人服侍着梳洗,总算轻巧了些许,这才喝了一口茶道:“还不是那治国公家折腾的幺蛾子。我可跟你说,这马家更加不成气候了。转头叮咛下去,离这马家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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