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又道:“你道‘无可云证,是安身境’,当然好了,只是据我看来,还未尽善。我还续两句云:‘无安身境,方是洁净。’”
黛玉嘲笑道:“问我呢!我也不知为甚么。我原是给你们讽刺儿的,——拿着我比伶人,给世人讽刺儿!”
三人说着,过来见了宝玉。黛玉先笑道:“宝玉,我问你:至贵者宝,至坚者玉。尔有何贵?尔有何坚?”宝玉竟不能答。
黛玉听了,就欲归去,袭人笑道:“女人请站着,有一个字帖儿,瞧瞧写的是甚么话。”便将宝玉方才所写的拿给黛玉看。
宝玉败兴,只得又来找黛玉,问道:“凡事都有个原故,说出来人也不委曲。好好的就恼,到底为甚么起呢?”
宝玉道:“我并没有比你,也并没有笑你,为甚么恼我呢?”
宝玉听了,方知才和湘云私谈,他也闻声了。细想本身原为怕他二人恼了,故在中间补救,不料本身反落了两处的数落,想到其间,也不辩白,本身回身回房,躺在床上,只是闷闷的。
二人笑道:“如许痴顽,还参禅呢!”湘云也鼓掌笑道:“宝哥哥可输了。”
写毕,本身虽解悟,又恐人看了不解,因又填一只《寄生草》,写在偈后。又念了一遍,自发心中无有挂碍,便上床睡了。
袭人见这情状,不敢再说。宝玉细想这一句意味,不由大哭起来。翻身站起来,至案边,提笔立占一偈云: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是无有证,斯可云证。无可云证,是安身境。
凤姐笑道:“这个孩子扮上活象一小我,你们再瞧不出来。”宝钗心内也晓得,却点头不说,宝玉也点了点头儿不敢说。湘云便接口道:“我晓得,是象林姐姐的模样儿。”
贾母深爱那做小旦的和那做小丑的,因命人带出去,细看时,益发不幸见的。因问他年纪,那小旦才十一岁,小丑才九岁,大师感喟了一回。贾母令人另拿些肉果给他两个,又另赏钱。
黛玉看了,知是宝玉为一时感忿而作,不觉又好笑又可叹。便向袭人道:“作的是个玩意儿,无甚干系的。”说毕,便拿了回房去。
宝玉见说的这般好,便靠迩来央告:“好姐姐,念给我听听。”宝钗便念给他听道:
凤姐虽有邢王二夫人在前,但因贾母之命,不敢违拗,且知贾母喜热烈更喜谑笑科诨,便先点了一出,倒是《刘二当衣》。贾母果然更又喜好。然后便命黛玉点,然后宝玉、史湘云、迎、探、惜、李纨等俱各点了。
黛玉道:“你还要比,你还要笑?你不比不笑,比人家比了笑了的还短长呢!”
漫揾豪杰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边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草鞋破钵随缘化!
湘云摔手道:“你那花言巧语别望着我说。我原不及你林mm。别人拿他讽刺儿都使得,我说了就有不是。”说着,进贾母里间屋里,愤怒忿的躺着去了。
宝钗笑道:“要说这一出‘热烈’,你更不知戏了。你过来,我奉告你,这一出戏是一套《北点绛唇》,铿锵顿挫,那乐律不消说是好了,那词采中有只《寄生草》,极妙,你何曾晓得!”
黛玉又道:“这还可恕。你为甚么又和云儿使眼色儿?这安的是甚么心?他和我玩,设如我回了口,那不是他自惹轻贱?你是这个主张不是?你却也是美意,只是那一个不领你的情,普通也恼了。我恼他与你何干,他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