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一番酬酢,宜玥便从旁接口道,“好太太,我和林mm这么久没见面,你好歹不幸不幸我们,放我们屋里说话去好不好。”
黛玉与老友久未见面,天然是极肯的,便央了母亲,带了丫环婆子去赴约。林夫人本不欲承诺,但是到底心疼女儿在京中虽结识了几个姐妹,但是却都友情不深,也一定说的到一块儿去,平日在府里非常孤单,反不如在扬州安闲。又思及这费家女人原也是锦乡侯府的蜜斯,端庄的王谢闺秀,家里端方也是好的,加上又耐不住黛玉苦求,便也应了。
春去秋来,转眼又是很多日子畴昔,不说林府这多了两个少年结伴读书,却说黛玉这日接了信来,原是其在扬州的至好老友宜玥业已随母入京。这日倒是邀了黛玉,一同赏玩秋景,一叙别情。
却说这日林如海归家,却得了两个动静,一是当日林如海同窗之子,年方弱冠便已落第,此次入京倒是成心一试下年春闱。只是其父本出身贫寒,又多年外放不在京中,在京中既无恒产也无亲眷,唯有林如海年幼时一同读书,倒也称得上是志趣相投,便拜托林如海顾问一二。
黛玉便笑道,“我母亲还是老模样,现在也不大出门,晓得我来见玥姐姐,还特特叮嘱我给您道好。”
宜玥脸上一红,道,“好久不见,你竟也来这般作弄我。”说着便挽了黛玉的手往里走,又笑道,“这么久不见,你想我未曾想?”
宜玥笑道,“‘这个要忘了,我还能记得甚么?’我特特逼着我哥哥在书肆把那些迩来新刊的诗词文集,一齐买了返来,一式两份少不了你的。”又笑道,“不过你可别想着白拿,想好了拿甚么换没?”
费太太忙叫宜玥道,“还不把你林mm扶起来,好女人,不必这般多礼。”又笑道,“快坐。”
黛玉见状,便忙随宜玥一同站起来,笑道,“玥姐姐已经很好了,可她便是再好,费太太也是她母亲,哪有母亲不为女儿犯愁的呢。我在家里,不如玥姐姐的处所多的是呢,我娘看着我,不晓得该有多犯愁呢。”
黛玉笑道,“带都带来了,还能少了你的。”
黛玉一笑,随宜玥走进房里,见宜玥之母费太太正坐在正房坑上,中间也有几个媳妇丫环立着奉侍。
再来便是当日偶尔和林如海连了宗的旧年状元林绪之,现在其宗子也到了行科举业的时候。因着一家子都随绪以外放不在京中,按说京中虽也有几位同科老友可拜托,却哪有林如海这族叔代为管束来的便宜。因此便也言辞诚心的写了信来,将明载了局春闱的宗子拜托给了林如海。
宜玥一进门便笑道,“太太,我带林mm来了。”
费太太夙来对这幼女是没体例的,只得道,“去罢,去罢,你如有你林mm一半儿懂事,我也不为你愁了。”
宜玥笑道,“这还差未几,我在南边也一向想着你呢,这回进京,我带了好些土仪来,虽不算甚么,好歹是我一番情意,你一会可别忘了带走。”
方绕过一排抄手花廊,便见院前三四个丫环簇拥着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女站在门口张望着,见黛玉走进,那少女忙紧走几步,笑道,“林mm,你可来了。”
说着两人已走到了正房前,当值的丫环原也是跟着费太太从南边归京的,倒也识得这和自家女人交好的林女人,见她二人说的努力,倒也不敷为奇,带着笑意道,“林女人来了,林女人好。”说着便把帘子打了起来。
一个是昔日同窗之子,一个是便宜族侄,又都是前程可期的将来进士,林如海天然也没有回绝的来由。因而便让林夫人在外院清算出院子来,以作两个小辈读书安身之所。